第二百三十二章又开业一家八里堡龙风湖宾馆,终于开业了,本来十月一日该开业的,日子也大,有纪念意义。但程秩序赶在那天结婚,杨金枝退一步,改为中秋节过后的阴历八月十六。鼓乐队,花鼓,秧歌,旱船高挑子,特别是地方乡会竹马,闹腾一整天,宾馆门前人山人海直到傍晚。程秩序直接决定住在里面度蜜月,杨金枝要求杨新华也住在里面一个月,杨新华自然不愿赶时髦,家与宾馆相近,住宾馆,有病啊?杨金枝笑着又问 一遍说:“住还是不住?”
看到杨金枝是认真的,杨新华也明白杨金枝的意思,婚礼不举行,我们跟着程秩序偷偷的度一个蜜月。杨新华对女人的小心思无可奈何,赶紧作投降状说:“住,就住一个月宾馆,程秩序住还要掏伍千块,咱又不花一分,怎能不住!”
杨金枝给他一个微笑。宾馆吸引人的地方,除了茶馆,咖啡馆,舞厅,还另设一家火锅城。火锅是新鲜吃法,引得隔县政要都跑来尝鲜。程秩序喜庆之中,几个人都讹他请客,酒过三旬,大家又改夸杨金枝了不得,会做生意。 引进的火锅确实让人耳目一新。表扬杨金枝,妮妮真的有些不自在,火锅本来给她建议的,妮妮坚持还开自己拿手的正是鱼味,在八里堡,三层楼虽也能坐个七七八八,与龙凤湖七层楼高的火锅城相比,还是相对冷清一些。妮妮并不在意,因为郑伟给她说的,要无条件跟随和听从于杨新华他们俩,但是说晚了,火锅城都已经快开业,妮妮没法收回。 在赖闫王村商业街,杨金枝设计九层的正是鱼味,她要压为五层,后来主动朝杨金枝认错,恢复为九层。用这个宾馆,陈计兵接待了来自南京的父母亲!入住后,按父母指示,立即通知县委陈书记!见面时,陈计兵也在场,爸爸非常强势,见陈书记就骂:“好你个陈义光,我让你儿子过来就是让你好好看着的,四五年了居然不认,你当县委书记我不敢骂你了是吧!”
“哪能呢!”
陈书记赔着笑说:“我当兵第一天就跟你干,现在还是你的兵!”
“唉一一”杲部长无奈的说:“老了,上面已暗示了,到年龄后统统下去,我也只剩两年时间,身上刀伤枪伤时常发作,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疗养一下。”
“什,什么情况?”
陈计兵一直疑惑着的东西,从爸爸嘴里说出来,他吓一大跳,感觉陈书记亲切,原来是真的爹爹。“认走吧,我身边还有一个呢!”
杲部长显得落寂,他现在工作单位要仪表庄重,他习惯每天把脸刮得干净,力求年轻些。“那是你亲爹,喊一个”杲部长尽量装的大肚。身边的老婆从进来就没停止过擦眼泪。知道是事实,陈计兵也没有忸怩作态,大大方方的喊一声:“爸一一”陈书记听了,“嘿嘿”笑着应一声。陈计兵也走到爸妈跟前喊一声,尽可能平静的说:“爸妈,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儿子!”
“那当然”杲部长说:“我在省城听说你搞个工业园区,乐坏了,走,现在带我去参观一趟,回来吃饭。这个汪塘不错,可以随便钓鱼,下午我要钓一把,晚饭吃我钓的鱼。”
部长有指示,陈书记与陈计兵赶紧陪着去赖闫王村。对部长而言,这趟参观有多困难,一下车,他就楞了,这个村怎么看都是赖闫王村,他下放劳动改造六年,还过继了闫玉胜的一个儿子!参观完工业园区,他决定回宾馆,不去村里,村民们诚实厚道,明知他官复原职,并不停地上升,没有一个人去省城找过他。现在他去村里,无非是跟村民握握手,炫耀一下他当了多大的官?他没那么无聊!钓鱼时,出了一件特大事件,县化肥厂锅炉爆炸,一个锅炉盖飞了七八里路,正好砸在部长一米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放一个桶子,里面有水,部长刚刚把钓到的一条一斤重的鲤鱼放进去,转脸的功夫,听到“呼”的一声,跟着脚下一震,部长看到他晚上要吃的半桶鱼没有了,放鱼的地方出了一个半米深的洞。部长经历过战争,对这小小的变故处惊不变,陪着钓鱼的陈计兵连呼幸运,他给亲爹说:“得把老头子送走,他是来让我认亲的,不是公事,出了事后果严重! ”亲爹也懂这个道理,与两个政府随行人员相商,硬把老头老太太往车里塞。送走老头,陈书记忙不叠的往化肥厂赶,锅炉爆炸,可不是小事情。陈计兵的鱼竿还在水边,他刚想去收,爸妈的车又拐回来,妈摇下车玻璃说:“计兵,我们还没有看见孙女呢!”
“这……”陈计兵看有个服务员从身边经过,交待她去收拾鱼钩放吧台,自己开车带老人去医院,小家伙肠胃炎吊水,要不早就带她来八里堡见爷爷了。到医院,医生查半天说中午出院回家了,陈计兵又匆匆地带路赶到家里,家里也空着,电话下面压着留条“打电话找不到你,我把保姆放假,开车去八里堡见老人了。”
“嗨一一”陈计兵把情况跟老人说。爸爸说“看看,看看,天要留我们,谁也挡不住,竟然在路上错过了,给宾馆那边打电话,江波带孩子一人开车也不方便,还是我们去宾馆吧!”
转了一圈,无奈中又回到宾馆,杨金枝与江波抱着孩子早等在门口。看着爸跟孙女亲一阵,陈计兵建议去钓晚鱼,爸爸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不急着撵我走了”“马上是吃饭时间,我这个儿子可不敢残忍。”
陈计兵敢紧分辨。钓鱼时侯,爸爸不情愿的说:“杲绍辉也不是我亲生的,他的老家,就是我今天去的赖闫王村,我是按农村老规矩正式过继的,不想交给他们了,你弟那个怪脾气,认不认不好说!”
陈计兵也吃了一惊,兄妹三人,小妹在上学时已被人领走,到最后,三人竟没有一个是亲生的,养了多年,最后都要还给人家,岁数那么大,越过身边的人越少,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我们就没有一个亲兄弟姐妹吗?”
陈计兵不相信地问!“六五年时,在这个地方生过一个儿子,有一天我和你娘都被拉去批斗,回来再也找不到了,才刚七个月大的孩子!”
陈计兵也知道,以父母亲的敏锐当时都没找到,堪堪二十年过去,再去寻找当时的一个娃娃,其困难有多大。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什么特征没有?”
“有有,左耳朵里有个拴马桩。”
老人眼里闪出精光,明显对孩子思念甚重。“拴马桩”陈计兵想到一个人,史同会,他的左耳有个拴马桩,但事情不可能弄么巧的,需要查证。史同会的父亲当时是县造反派的红人,好像没必要捡拾孩子,史同会上面已有两个哥哥了!他没敢给老人说,怕是空欢喜。晚饭没敢通知亲爹,就是杨新华与杨金枝两人作陪。从杨新华与杲部长认识开始,一老一小有拉不完的话。而且老人给杨新华的管理手段套个名字,叫无为而治!无为而治?想想杨新华一贯的当甩手大爷的作风,还真有无为而治的说法。陈计兵心里说,杨新华耳朵里要是有拴马桩,这肯定是亲爷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