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夫人瞧了这个陌生的后生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她要去捡田螺。一上午就能挣十块钱。苏杭很快在蓝家后院的山坡上见到了蓝微微。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没有人。偷偷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说。“你受委屈了。”
蓝微微迟疑地嗯了声,随后问。“你听到什么话了吗?”
“我听到了大多数是贬低你的话,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苏杭伸手摸了摸蓝微微的面颊。她才18岁的一个姑娘,被人编排。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鼻子。“我真的没事儿,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说我坏话的无非就是抱怨我没有将挣钱的生意给他们,而且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当着你的面儿,说我勾搭苏传邦,我就是勾搭猪,也不会勾搭他。”
蓝微微见他心疼的眼眶赤红,忙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蹭了一下。她虽然体会不了原主当时是什么心情。但也明白,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被人用恶语揣测,内心不强大的话,定会抑郁自杀。她错就错在长了一张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其实女子受到最大的诋毁和偏见大多来自同性。可能是她们受到了威胁,所以想要通过那张嘴发泄。“微微咱们好好挣钱,我在山城给你买房子。”
苏杭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准备今天回去,找人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卖房子的。他要带自己的女朋友住在山城,远离那些闲言碎语。苏杭从小就是一个主意正,认定了做什么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蓝微微被他的举动弄得心里暖呼呼的,但还是说。“我真的没事,且现在的房子一般没有产权,咱们买了可能后面会吃亏,不过我建议你在京都或者沪市多买几套房子,以后靠吃房租也能赚不少。”
蓝微微一提起当包租婆,眼睛亮的吓人。苏杭见她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就知道她真的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真是傻的,让人心疼呀。”
蓝微微心想,她再傻也没傻到将自己挣的钱送给别人。如今他如此心疼自己,还不是因为男女朋友的关系。一定提醒苏杭不要被自己这个狐狸精给迷了心窍。“苏杭,你不觉得我长得像狐狸精吗?”
“即便是妖精我也喜欢。”
苏杭特别诚心的说。蓝微微无奈的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恐怕被我迷了心神,所以一心一意想要为我好,既然要为我好,就帮我多采点笋子,这笋子的季节快要过去了。”
蓝薇薇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苏杭也没有再说什么。帮着她一起。另外一边,陈红正在倒腾自己新买的缝纫机。约莫几分钟后,就听见了敲门声。起身朝院子外走去。果然很快探出了一颗脑袋。她看上去很疲惫,神情略微有些难看。陈红觉得像是自己一瞬间的错觉。刚看见陈红后,村长夫人露出了笑脸。拎着水桶走了过来,语气愉悦的说。“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翠芬,你怎么这么早就送东西来了,家里有事儿吗?”
陈红不由自主地看着水桶里的田螺。没忍住问出声。村长夫人宋翠芬将木桶放在了地上。随后颇为心疼的看了陈红一眼。“我家里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今天早上路过田里的时候,看见她们一群长舌妇聚在田间地头,说你家微微的闲话,我这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红最在乎女儿的名声,听到这话当即攥紧了拳头。“你给我说说是谁在背后挑拨是非,我这就去打掉他的牙齿。”
“你别急呀,我来跟你说这事儿,主要是让你跟微微提醒一声,见到那些人能不跟他们说话就不要说话,平白添一肚子气。”
村长夫人宋翠芬苦口婆心的提醒。原本气冲冲追出去干架的陈红却突然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你来帮我看一看我做的这身衣服好看吗?”
村长夫人宋翠芬皱眉,这么快就不计较了。既然不计较,那是一件好事儿。抬脚走了上来,就看见陈红屋子里摆放着一架新的缝纫机,而且是蜜蜂牌的。看样子是新买的。她在心里有了更多的计较。视线最终落在了衣服上是一条红色的碎花裙。碎花裙的四周点缀着几朵小花。特别漂亮。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陈红,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实在不行就去街上开个裁缝铺吧。”
宋翠芬这一辈子最拿不出手的就是针线。他们家也有缝纫机。是前些年自家大儿子张晚言寄回来的平时就是轧个鞋底,补个衣服,要想做出好看的裙子,那是不可能的。但她的眼光毋庸置疑。这条裙子看上去很普通,但拎起来就很有文章。是条吊带裙。肩膀两处有红色细花,腰间同样,往下就像喇叭花一样漂亮。样子漂亮喜人。宋翠芬也知道这是做给蓝微微的。蓝微微漂亮,个头也高,皮肤白皙,穿上这一条红色碎花裙子,定然美的不可方物。天气冷的时候可以外面罩一件外套或者薄毛衣。夏天直接穿。农村人比较讲究一条裙子,从年头穿到年尾。而且长短也合适。蓝微微平常穿不了,但可以逛街时穿。足可见她对自己的女儿上了心。这一句真诚的拍马屁,让陈红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也就你瞧得起我,我要真的去做衣服,没有人来买,你觉得我家微微穿上怎么样?”
“你家微微就是个美人胚子,穿一个烂麻片儿都漂亮的让人离不开眼睛,更别说你亲手给做的,陈红,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宋翠芬一番夸赞之后很快转移了话题。“说吧。”
见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肯定,陈红埋头想要给女儿的腰间再多做几朵碎花。“我今天在村口见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后生,个头比我家晚言还要高,他时不时打听你家微微的情况,是不是跟他在处对象呀?”
宋翠芬话音落,仔细辨认陈红的神情。“应该是,他是山城人,这日子和我家微微合作做生意,一来二去间,两个人之间就有了那么点意思,我倒觉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