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而今凌剑一进来就一通指责,连辩也不辩,只是受着。其实!也是关心自己,倘若舅老爷在这儿喝死或喝伤了,哪一边都不好交代。这次运气好!下次……凌剑没再继续指责他,只是叹气不以。凌霜只是吓住了,半天没提起精神,脑子轰隆隆作响,饮酒才有的后遗症,渐渐显现而出!眼一黑迷糊中身子朝前栽去,吓得凌剑敢紧上前抓住他衣衫,将他扯回来,纵使这样,也是好一阵昏沉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恨铁不成钢的凌剑气得脸黑了又黑,都快黑成锅底灰了,那眼神差点没活烤了坐凳上喘息不止的人!又唠叨不休:“就这酒量还饮酒,怎么样难受是吧?”
听到凌剑喋喋不休,凌霜耳边嗡嗡作响,没理他!屋内乱成一团,外头数十道脚步声缓缓朝这儿靠近!“哟,凌护法这是喝酒啦?”
音随人到,掀帘而入的恰是成一与身后成二,还带了不少穿着暗杀堂特有常服,湛蓝纹有狐狸图案,端得是精神十足。凌剑一边轻轻拍着凳上兄弟背,助他缓过这阵酒劲,不悦地看了凑热闹的成氏兄弟一眼,脱口而出:“副堂主叫你们过来的。”
“是呀!”
成二点头……成一撇下门口的人,径自走进散发霉气的酒馆内,低头一看床上之人,浑身酒气熏得仅!惊讶叫道:“舅老爷,这是喝了多少酒!”
回应他的,是对方呼噜声?凌剑顺手沏了杯茶,递给满脸苍白的凌霜。迫切想了解副堂主打算怎么处置凌霜在值期间,擅自饮酒还喝醉了,恐怕!试探性的问成二:“副堂主,派你们过来就没提其他!”
“哎呀!真磨叽,别管副堂主怎么样,还是想想现下该怎么办,才是?”
成一插话道,看出来是真急了!一杯茶饮尽,心里那股难受劲渐渐有所缓解,头还是昏沉,提不起精神,凌剑放下茶杯,苦笑说:“还有什么办法,我也是注意到凌霜发出的信号,要不,我也不知道!”
成二听罢,白了大哥一眼,不耐烦道:“再有办法,也要将人背回去。”
事以赶上,是福是祸!就看副堂主了!这次坏在一个‘酒’身上,但愿这次之后,能给他个教训?成一唤来门外的弟兄进来,吩咐道:“背上舅老爷,回去?”
凌剑摸出几锭碎银放在桌上,搀扶着凌霜缓缓起身!……………………………………………………………………暗杀堂内“副堂主,人来了?”
成一语气恭敬,低头禀道。书房内干净整洁,顾孔武埋首在案上写着什么,一时安静得,让低头不敢乱扫的凌剑,越发提心吊胆。良久,才搁下笔,顾孔武抬头,面无喜色地对成一挥手,打发他出去!成一见此,只能退出门,朝外走。场中,只剩他们……顾孔武打破沉寂,冷冷道:“凌剑,你也是老人了,有些规矩不需本堂多说了吧。”
“是,对于凌霜在值期间饮酒一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甘愿受罚?”
话以出口,提着的心反而平静下来。瞧见凌剑认罚态度良好,见好就收,毕竟他们是跟在堂主身边人,全堂数千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不罚往后底下人也学他们喝酒,岂不坏规距。一个门派人可以没多少,规矩不能废,一旦无人遵守,意味着离灭亡不远!所以对待凌氏兄弟上,即不能轻罚,也不能罚重了!毕竟他们还跟在堂主身边。顾孔武思虑许久,才沉声道:“罚你们一年俸,三个月不许留在总舵,明白?”
果不其然,刚还态度挺好的凌剑,一听副堂主不许自己等人留在总舵,为什么,急了:“罚俸就不提了,为何不许我们留在总舵。”
“这么说吧,老堂主近期身体抱恙极需几个年轻人伺候,刚好,还缺两人,正好你们补上?”
不管凌剑气也好不气也好,都这样了,三个月不长不短。问题是,三个月之后还回得来吗?眼下关心的,只是自己今后去留,正准备问。“近管放心,三个月而以老堂主身体一有好转,就招你们回来?”
顾孔武信誓旦旦保证!凌剑又问;‘堂主会去看望老堂主吗?’“不知!”
顾孔武回答得很干脆?一抹失望神情乏过眼角,凌剑有些无话可说?“何时出发”顾孔武低头整理案卷,半响才淡淡说:“三天后?”
院门外,成氏兄弟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瞅着,刚好凌剑从屋中走出,脸上不显山不露水,仿佛什么事未发生。等他走近,凌剑抢先成一不客气说他们,:“开小差,当心副堂主看到!”
……………………………………………………………………凌剑走后没多久,经过深思顾孔武决定将此事告之远在南方的周沉玉知晓,毕竟凌氏兄弟专司伺候他,倘若不饮酒,也就可大可小。偏偏有几条禁酒令摆在当值人员面前!虽然暗杀堂并不禁酒,也只是偶尔一两次开宴罢了。怪就怪他们弟兄,不走运。当然?老堂主身体抱恙,需要几个自己人在身边伺候,选来选去,就凌氏兄弟暂代一二,至于招回以否,再看!反过来,周沉玉不同意他们去,只能再选人前往,看他怎么回复!依凌霜那毛燥性子还伺候人,当大爷差不多。匆匆写了几笔拿起看了看,深红书案上一只毛色火红的赤焰鼠,小小爪子抱着玉米粒埋头吃得正欢。顾孔武将纸条塞进赤焰鼠长毛覆盖下的竹筒中,又复归原样?等了会,赤焰鼠带着密信‘咻’闪电般飞出倘开的大门。杏花院周沉玉并未出门,随意在书架上抽出本书翻了翻感觉还行卷着它,返回桌旁坐下。此房不大,摆饰却极简洁……外头风和日丽房中只听到翻书声传出,再听不到其它什么。隔壁的慕容天,因为昨晚没睡好,左右不出门,离午餐时间又早了点,坐这更不好。除了补个眠,书又看不进,能干啥!看了不知多久,桌上的书早以翻了快有半部,离凳活动下酸胀的脖颈,走出门外?只见对面的房门紧闭,不用说也知慕容天在补眠,不去打扰他?又走回房间,重新坐下,接着翻动桌上的书,看得聚精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