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运手上正打算一用劲,忽然背后像是飞来一颗石子,直接击在了他的后背,祖大运猛地一向前一跃,内心一惊,回过头惶恐地看着四周,只见没有任何的异动,茂密的松林像是被裹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四周都显得静悄悄的。
祖大运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方才石子的力道不算大,但祖大运却像是感觉有人站在他的身后给了他一刀一般。
也难怪祖大运一惊,方才一颗石子袭来,他竟然没有半点的察觉,足以可见这人内功极高,连自己都反应不过来,方才若是他掷的不是石子而是一枚飞刀的话,那么自己的这条命都不晓得怎么没得。
祖大运思的,看来这人内功远在自己之上,立刻便抽出快刀望着四周戒备了起来,面上虽然有些许的惶恐,但是仍旧壮着胆子向着四周吼了一句:“谁在阴老子,坏老子的好事,给我站出来,老子非把你砍成十七八块不可。”
静谧的松林之中无人回应,祖大运更显得心慌,又看了一眼尚语棠,顿时色心全无,便又吼了一句:“有种出来跟老子斗上三百个回合,当什么缩头乌龟啊!”
话刚一说完,祖大运左边的松林之上一阵声响,祖大运快刀随即飞了出去,只见一股枝丫直接被祖大运断掉,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祖大运接过快刀,一回头,只见一人站在自己三丈之内。
那人形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祖大运面前,只见那人身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身材高瘦,形象略微清癯、神态之间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宛如一名文士模样,年龄虽是看着不大,但头发略有些花白,不过神采盎然,别有一股宗师之气。
这人一立到祖大运跟前,祖大运直接就连退了好几步,虽是认不得此人是谁,可是这人一站在他面前就不由得气场叠发,祖大运虽是江湖上有名的下流无耻之徒,心中早就没了什么礼义廉耻,可是此刻在这文士面前却不由得感到自惭形秽。
而且这文士像是武功极高,往来之间竟然全然无半点的声响,祖大运心中骇然无比,暗自思道:“这人当真是了不得,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饶是滇南二尊这样的高手,只怕也没有这种功力。”
那文士一双炬眼看着祖大运,祖大运眼神不停的闪躲,那文士神情不变微微开口:“你,口气这么大,跟谁学的武功?”
那文士话语虽然说的很是平常,但是言语之中却有一种连审带问的感觉,祖大运吞咽了一番口水,壮着胆子道了一句:“你管老子跟谁学的武功,你他妈的又是谁。”
那文士眼神一斜,祖大运话语一出口便后悔了,只心里边反思了一句:“妈的,老子也是被吓糊涂了,看这人武功远在我之上,我惹他做什么。”
便立刻又找补道:“你我素不相识,我也不想多事,你走吧。”
那文士平静着声音了一句:“若是在二十年前,你要是说出刚刚那句话,现在你就已经死了。”
祖大运心里有些发毛,可转念又思道:“许是这老东西故意诈我,我就不信在云南真的能够碰到这么多的高手。”
“老东西,废话少说,不管闲事就滚,想管闲事就问问老子手里的快刀答不答应。”祖大运狠道了一句。
那文士冷声一笑:“哼,你也配和我动手?看你那快刀模样,师父是鸳鸯双刀纪春芙吧!”
“你师父当年和我交手,她接了我十三招的断剑,算是不凡了。不过我看你,怕是只学到了她一半的刀法吧。”
那文士语气倒不轻蔑,像是回想起来了过往。
祖大运一听,顿时身子一震,嗓子里发出来缓慢的声音:“你……你是天山剑客,慕……慕晓白!”
那文士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祖大运立刻弃刀掷地,双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直接叩拜道:“老前辈饶命,瞎了我的狗眼,请老前辈千万不要见怪。”
只见祖大运头像拨浪鼓一般叩拜了起来,面容之上极其惶恐。
尚语棠一听祖大运说出此语,心里也是一惊,朝着慕晓白望去,依稀从面容的轮廓上像是能够看到和慕一川相似的地方。
不过叔侄二人却大相径庭,慕一川是见人就和气至极,为人事务都极其有礼,可是再看这慕晓白,眉宇之间像是展现出一些对世俗的不屑,站到此处多时,却没有一眼是向着尚语棠这边看来的,仿佛在他面前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见着祖大运连番的叩拜,慕晓白的心里厌烦不已,他随即冷道:“够了,你师父的刀法你学了个马马虎虎,可是这骨气我看是半点都没有。若非你是小辈,今天我多少要给你一个教训。”
祖大运慌到了一边,慕晓白看着祖大运,嘴里不屑道:“我一生最恨的不过是什么侠肝义胆、忠孝仁义之辈。不过像你这般下流淫贱之徒,我也是杀过的。若非是我和你师父有些相识之情,你早就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祖大运惶恐至极,生怕这慕晓白一出手便要了自己的命,不过一听这慕晓白不屑和自己动手,当下心里边安定了不少,只连忙连声谢过,只道是再也不敢了。
慕晓白随即又冷冷地丢来一句话:“叫什么名字,在云南多久了?”
“回前辈的话,我姓祖名大运,虽不是这云南府的人,不过在云南和四川之间往返已经有了好几年了。”祖大运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
“那这么说,这几个月你都在云南了?”慕晓白问了一句。
“这是自然,前辈有什么请只管问,晚辈知无不言。”祖大运神色总算是了缓和了几分。
“我有一个侄子,慕一川,几个月之前也到了这云南了,你可知道他?”慕晓白问了一句。
这话一出,不单单是祖大运一愣,一旁尚语棠也是心里一震,立刻站了起来。
只见祖大运缓慢地道:“慕一川,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