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百羽大惊道:“师兄,那就更不对了。那男子要真的是锦衣卫,不灭了他的口,那往后我们可就麻烦了。你我虽是江湖中人,可那锦衣卫才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沾染上他们麻烦的怕是我们啊!”
萧千机笑了笑道:“放心,他们活不了的。此事我已经报给了小群主,小群主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借她的手杀了那个几人。真要是锦衣卫来人追究起来,到时你我兄弟二人远遁天涯,剩下的事就是他沐王府的事情了,反正这易照经我们已经得手了。”
陆百羽恍然大悟一般,笑道:“还是师兄想的深远啊,有了这易照经我们何必还委身于沐王府呢,天底下什么地方不能去呢!”
俩人随即隐于密林之中。
一方涯谷处,令狐少瑜坐在一方巨石之上,脸色发白、嘴唇乌青,额头上冒着虚汗,宛若大病之中。
尚语棠摘得几片大的芭蕉叶为令狐少瑜遮挡住阳光,夏白缨脸色冷青,自坐在另一侧的大石头上。一时间显得有些静默,尚语棠不时盯着令狐少瑜的神色,见他有些不自在。
猛然,令狐少瑜又干咳了几声,嘴角又涌出乌黑色的瘀血。
尚语棠急道:“夏姑娘你看,令狐公子的毒似加重了!”
没曾想,夏白缨身子动都不动,嘴上很是冷淡的道:“要死早死了,何在这一会儿。”
话虽是这样说,但夏白缨过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令狐少瑜跟前,一搭脉搏,气息渐渐微弱,再见令狐少瑜的额头已有隐隐发黑之色,夏白缨知道他体内之毒已经发散开来,若非是他有一身的功夫,怕是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夏白缨声音突然柔和了几许道:“不能再带他赶路了,你留在这儿照看他,我带人来救他。”
令狐少瑜此时已经昏迷过去,茫然间只能听到二人的声音,尚语棠急道:“多久?我怕令狐公子撑不过去了!”
夏白缨轻道:“撑住、撑不住全看他自己。你记住了,你俩留在此处不要走动,无论救不救得了他两天之内我一定赶回来。”
夏白缨临行前又望了一眼令狐少瑜,当初自己不过那么随口一说,他竟真的跟着自己到了云南了。
是夜
令狐少瑜方才醒来,只觉得自己头枕在一处香软的地方,左右耳边还有潺潺流动的溪水声,令狐少瑜清醒几分这才发现自己枕在尚语棠的小腿肚子上,尚语棠靠在石壁上,俩人都躺卧在一处浅浅的山洞边上,山洞外就是一条不大的溪流。
令狐少瑜不想吵醒尚语棠轻轻的爬起来,蹑步的走到山洞外,溪流就在旁边,令狐少瑜刚想站起只觉得下半身没有劲力,险些整个身子都扑倒在溪流中,好在双手撑住了身体,不过溪流中的碎石咯的手心有些阵痛。
微凉的溪水从两只小臂间划过,令狐少瑜一运气力想要站起身来,不想刚一运气便觉得头昏脑涨像是要晕眩一般。
见是此况,令狐少瑜不愿搅醒尚语棠,便不再运行体内的气息,双手撑在溪流中,两掌同时发力,竟然一瞬之间起了身。
令狐少瑜心中一惊,有些惊异,便又思道:“我一身武功练了二十多年,前十年练就一身内功,后十年练就一身外功。此番中毒由五脏通全身,虽是我内力越深越想逼出此毒,便遭受的伤害就越大,体内之毒便一直无法清除。”
“可若是我以外家功夫强身,用体魄之力来御毒,会如何呢?”
想到于此,令狐少瑜随意拾起来地上一根湿漉漉的木棍,转身便尽力的练起刀法,初时便觉得胸闷无力,脚下完全不能挪动步子,可手中的招式一式一式的使出来之后倒也发现自己能够站得稳了。
于是,令狐少瑜以棍为刀,脚下开始步步生风,胸中的憋闷之气竟然一点点的在消散。
天色微一亮,尚语棠便醒了过来,仔细一看令狐少瑜并不在身边,心中先是一惊,可一听洞外像是有人的脚步声,急起身一看。
只见令狐少瑜左右成风,身形迅速,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竟然使起来了刀法,全然不像是中过毒的样子。
令狐少瑜见着尚语棠醒来,右手的木棍转上一圈之后直射飞出,狠狠地插入溪流中,劲道十足。
尚语棠略有些惊讶的神情看着令狐少瑜,令狐少瑜轻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尚姑娘,不用意外。我也是昨晚思得了这一法子,我本有一身外家功夫,虽说中了这苗疆剧毒,但一时之间还死不掉,我每日以运气抗之,只会越来越加重此毒。而我这一身外家功夫本就足以强健体魄,是以中了此毒就要更加的勤于练习,只有此才能慢慢化解此毒,若是一味的内力催之,只怕死的会更快。”
尚语棠欣喜过望道:“那令狐公子,你是不就是没事了?”
令狐少瑜摇了摇头,道:“这苗疆剧毒非同一般,体内之毒还需解药,若无解药早晚都要发作,不过这一时三刻之间却也死不掉的,衣食吃住倒也不用人帮忙。”
“那我们还等不等夏姑娘?”尚语棠问道。
令狐少瑜道:“我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一定是去了天龙寺,可能只有天龙寺的大和尚才能解我的毒,她是去请人了。”
“不过我们也不需在这里等,我虽武功尽失,但也不至于成为一个废人,你我一同前往天龙寺去,也好省一些时间。”
尚语棠闻言便道:“天龙寺的路我认得,只求夏姑娘早早的到来!”
却说这原本天龙寺也非一般的寺庙,而曾是大理国的皇族寺庙,大理国世代出家的国君全在于此,是以大天龙寺也高手众多,但这两三百年间却也凋敝不堪,僧侣走的走、散的散,也没留下多少人,传到如今也只成为了江湖上一个普通的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