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刘漓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乔母,乔淞之前就明确跟她表明过,自己并不喜欢千若,更不可能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如今乔母这样说,要么就是乔淞骗她,要么就是乔母故意说给她听的!
比起乔母她更愿意相信乔淞。
另一个反应大的则莫过于千若了,她顿时又惊又喜:“阿姨,你……”
她一直以为乔母对她好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没想到她是真心想要自己做乔淞的女朋友。
换个说法就是,她在心里早就认可了她!
乔母给千若使了个眼色,让她安心,随后又示威似的瞥了刘漓一眼:“在我心里,千若你一直都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至于某些人,以为自己使些手段就能进我们乔家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之前网球赛时乔母就察觉到乔淞和刘漓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如今这个傻儿子更是不顾自己的危险只为了救她的猫,她再傻也明白了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乔淞对千若无感,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她们乔家的儿媳妇只能是千若,一些莺莺燕燕别想碍她的眼!
此次乔淞失忆记不得以前的事,若是能趁此机会让他们俩培养培养感情,最好生米早日煮成熟饭,那一切不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吗?
刘漓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乔母的冷嘲热讽,提着行李袋的手紧紧地握成一团,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
以刘漓的性格,换做以前,她哪里受得了这委屈!
但是这次不行,她再难受也得忍下去,不仅仅是因为乔母是乔淞的母亲,而且她还害得乔淞受了伤,人家爱子心切,对自己发泄一下也很正常。八壹中文網
“喵~”
此时小灰灰像是察觉到了主人被欺负,它拼命从她的行李袋中钻出一个脑袋,想为她主持公道,便朝着乔母不满地叫了一声。
“好啊!就是这个臭猫害我儿子成这样的?”之前乔母并未看到小灰灰,以为它早已被火烧死,正愁没办法为她儿子报仇时,没想到它竟自投罗网,还主动挑衅,当她吃素的吗?
乔母越想越气,伸手就要抓小灰灰,刘漓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小灰灰会通过她特地留给它换气的缝隙中钻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漓在乔母得手前连忙将行李袋藏到身后,暂时躲过一劫。
看乔母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小灰灰要是落到她手上,恐怕连渣都不剩了。
但是乔母不依不饶,绕到刘漓的身后就要抢夺行李袋,小灰灰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在袋子里瑟瑟发抖。
一个不注意,刘漓还是没能完全躲过乔母的围捕,给她抓住了行李袋的一条带子。
“还不快把这该死的猫拿出来!”乔母紧紧地抓住带子,看到刘漓死死护住小灰灰的模样,对她的厌恶忍不住又多了一分。
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猫!
“阿姨,都是我的错,有什么气冲我来,你放过它好不好?”刘漓苦苦哀求,这猫是她和乔淞唯一的回忆,她实在不愿意失去它。
“哼,冲你来,你承受得起吗?”乔母冷笑:“我想要它死!”
两人都紧紧地拽着手里的带子不放,眼看行李袋就要被撕成两半时,千若走了过来,站在了乔母旁边。
“千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死猫抓出来!”乔母以为她是来帮忙的,顿时心里十分欣慰自己没看过人。
刘漓顿时也有些绝望,一人难敌四手,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保不住小灰灰时,只见千若迟迟未动,然后说道:“阿姨,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拿猫出气也没用,反而还弄脏了你的手。”
此话一出,刘漓和乔母都愣住了,都没想到千若会说出这样的话。
刘漓更是惊讶,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千若就视她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她越痛苦千若就越高兴,可是今天明明在拥有大好机会的前提下,千若竟没有趁机踩她一脚,而是选择了站在她这一边?
难道她以前误会了她?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找更厉害的医生早点治好乔淞,我听说像他这种情况的拖得时间越长有可能就越糟糕。”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乔淞能记得你,说不定下一秒就记不得了。
见乔母没有说话,千若连忙添上一把柴,继续劝说道:“再说了,乔淞之所以愿意冒险救这个猫,说明他心底里也很喜欢它,如果我们真的把它怎么了,哪天乔淞恢复过来找我们算账,我们就惨了。”
“算账就算账,我难道还怕这个臭小子吗……”乔母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差点跳起来反驳道,但是慢慢地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乔淞生起气来六亲不认,跟他爸一模一样,连她都要让三分!
见乔母手上的劲慢慢减小,千若便知道自己的劝说有成效,顿时在心里直乐,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便伸出手将乔母拉到座位上坐下:“阿姨你想想哪里的神经科医生比较厉害?”
刘漓看着坐下的两人,暗暗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在心里佩服起千若来。
或许,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
沉思了下,乔母很快就想起了她以前的大学同学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他之前就已经出国进修,不知道现在回国没有,等她先打听打听。
“淞儿,我们回家。”乔母打定主意后,不愿再多看刘漓一眼,扶着乔淞就要起来。
乔淞点点头:“好。”
在乔淞心里,乔母是他目前唯一有印象的人,况且她是他的妈妈,自然无比信任,说什么就是什么。
经过刘漓时,乔母特地小声地说了句:“淞儿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漓看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紧紧地咬着嘴唇而不自知,直到尝到一丝铁锈味,她才发觉自己已经流血了。
即便再怎么不舍,刘漓也无可奈何。
他的母亲将他带走天经地义,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
“那个……”张廖君咳了咳,他看得出来刘漓对乔淞的情意,但以他的立场说什么都没用。眼见外面已微微亮,刘漓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叹了口气道:“要不要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