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深深被你吸引了……”男人继续喃喃自语,声音时大时小,刘漓听得并不真切。
“天知道你同意做我女朋友时我有多开心我有多激动。”
“你那么美,那么体贴温柔,我何德何能……”
“我甚至没日没夜地拼命加班,就为了多挣点钱早日跟你一起建立个小家,然后生个属于我们的宝宝……”男人一边逗着猫,一边诉说着自己和前女友之间的美好回忆。
“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如果不是我出差提前回来,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那个男的到底比我哪里好!”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语速越来越快,似乎有些魔怔了。
“所以我把他杀了,只要杀了那个男人,你就能回来我身边。”男人忽然又笑了,阴恻恻的笑声让刘漓心底直发毛。
从他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中她大概也能猜到了一点,他被深爱的前女友出轨背叛后怀恨在心,然后痛下杀手,杀害了那个奸夫。
“只要你跟我道歉,说一切都是被他逼的,我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
男人越说越激动,手上的逗猫棒越转越快,这时大灰灰突然跳起来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
男人吃痛,一把抓住大灰灰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将它甩了出去。
大灰灰不受控制地撞到茶几角,顿时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然后滚落在了刘漓的脚边,再也一动不动。
“大灰灰!”刘漓焦急地喊了一句,想去看看大灰灰的情况,但是双手被反绑得死紧,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挣脱开。与此同时,小灰灰也同一时间跑到大灰灰的旁边,拼命地用头推着它的身体,想让她站起来。
看到躺在一边的大灰灰,男人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的双眼顿时变得通红,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与先前的文质彬彬大相径庭。
刘漓顿时心生不妙,直觉告诉她此时男人杀心已起,情急之下连忙将话题扯了回来:“然后呢?后面怎样了?”
“后面?”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刘漓会这样问。
刘漓连忙点点头:“对啊,后面她有和你道歉吗?”
“没有,她不但没有道歉,她还指责我,说我无能!”男人突然狂躁地抓起自己的头发,声音变得有些撕心裂肺:“所以我只好把她也杀了,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把她的头做成了雕塑,放在了我的床头,我每天都能抱着她睡了……”
听到男人恐怖而不自知的发言,刘漓差点咬到舌头,心里直骂自己蠢,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随后男人突然又不说话了,他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跟大灰灰一样一动不动。
刘漓心里怦怦直跳,男人显然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种情况下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弄不好还会刺激到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刘漓额头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腰侧伤口的血好像已经止住了,只是还在隐隐作痛。
刘漓忍着痛,尽量保持一动不动,避免发出声音,就这样静静待着说不定还能活久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突然动了一下,许久未摄入水分的喉咙愈发干燥,随后沙哑声音响起:“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刘漓又开始头皮发麻了,她不知道男人口中所说的时间差不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她的死期?
她今日真的要命丧黄泉?
男人不慌不忙地将随身背包拿到面前,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刘漓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的动作,喉咙直发干,这种感觉比直接捅她一刀还难受。
不一会儿男人就找齐了他所要的物品,一双手套,一双鞋套,一套手术刀,一个注射器,还有一瓶小的药剂,一一摆整齐放在刘漓的面前。
“你放心,很快的。”男人缓缓戴好手套,然后又拿起注射器和应该是麻醉剂之类的药剂瓶子,动作手法十分娴熟。
此时刘漓突忽然就不怕了,或许是怕过头了,也或许是麻木了,她突然变得无比冷静,好像即将发生的事无关痛痒。
男人做好了前期工作,满意地将注射器的空气排空,然后缓缓地朝刘漓走过来,温柔地说道:“只要你乖乖的,一点都不疼。”
刘漓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心如止水。
男人轻轻拿起她的手,像是拿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刘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再见了,我爱的人以及爱我的人。
“笃笃!”
突然一声响亮的敲门声打破屋子内的安静,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麻烦出来拿一下。”
这个声音……
刘漓心头一震。
“放门口就行了。”男人警惕地看了刘漓一眼,然后迅速捂上她的嘴,以防她求救。
“不行的,如果不是本人签收的话,我会被扣钱的,麻烦你行行好,就耽误你一分钟。”外卖员在门外苦苦哀求。
“真麻烦!”男人啐了一口,掏出一条手帕塞住了刘漓的嘴,确保她发不出声音后,这才朝门口走去。
男人很警惕,他从猫眼往外看了看,的确有个外卖员打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份外卖,但是外面太黑,看不清面貌。
但男人还没完全放下戒心,他拧开门锁,微微打开一条门缝,伸出手想接外卖,尽量不让外卖员看到里面的情况。
谁知外卖员突然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然后用力地往外扯,男人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拉飞了进去,得往外带,身体顿时撞到门上,反而将自己的手压得更紧。
男人顿时疼得哀嚎一声,接着外卖员又是一脚,竟直接将门踹开,连带着男人一起飞了进去,屋内的灯光顿时照亮了男人帽檐下的脸。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