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梨梨有个习惯,喜欢绕后,也喜欢背后攻击。
但凡有人背对着她,她就特别想踹踹对方的膝盖。要是对方蹲下来跪下来,她便忍不住跳上去。
跳上去,小爪爪开始在某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庄简冷淡的面容开始出现裂痕。
“下去。”
“就不,有本事你打梨梨呀?”
难得可以欺负这个假哥哥,回报当初那句‘我没妹妹’,庄梨梨才不想放过机会,小爪爪薅来薅去,还想解开玉冠,让那墨发长发披洒下来。
庄简咬牙。
他是白担心这个丫头了,以为她会被月嫔陷害,结果……他直接站起来。
“哎呀,你别站起来啊!”
庄梨梨急急的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背上。
陡然脖子被勒,庄简差点喘不过气来。
王忠信急急忙忙过来帮忙。
“公主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庄梨梨跳下来,心虚的去看庄简的表情,小脚丫子在地上碾了几圈。
“那个,梨梨……”
庄简没表情,也不理她。
确定人没事,他就想走了。
“是儿臣无礼,儿臣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庄焦已经开始头疼了。
“退下。”
庄简干脆利落的走了,和庄焦类似的脸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庄意还能和这位帝王撒撒娇,庄简和他之间,却疏远得很。
很快有人将月嫔带走。
不出一日,月嫔被夺封号永远禁足于落春园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后宫。
估摸再过一夜,前朝也能知道了。
虽说十一皇子不是自己的孩子,可这人一直被生母利用,此刻还有性命之忧,庄焦也不可能真的看着他去死。
“让蒋氏交出解药。”
有了解药,十一皇子很快就醒了。
得知母妃被打入冷宫,他大为震惊,囔囔的要讨回公道。
王忠信早在一旁候着,闻言,皮笑肉不笑,“陛下早知殿下会有疑虑,特意派老奴过来。来人,把罪奴红梅带上来。”
十一皇子不解。
“红梅姑姑?你们把红梅姑姑怎么了?”
在皇宫就是这样,主子犯错了,也许还能有条命,可像红梅这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红梅是月嫔的贴身宫女,忠心恳恳。在月嫔绝不会告诉十一皇子实情时,红梅成了唯一突破口。
帝王给的条件是,将月嫔的所作所为告诉十一皇子,能活一命。
红梅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将月嫔派她去落春园找一个老嬷嬷拿毒药的事情说出来了。
“不可能!母妃绝不会这么做!不可能!”
十一皇子不信,囔囔的要找月嫔。
王忠信冷笑:“殿下,难道你觉得陛下会冤枉月嫔……啊不,现在是罪人蒋氏?”
十一皇子憋红了脸。
他不敢明说,心里却想,父皇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就是偏爱别人,就是不喜欢他们母子!
见他这副样子,王忠信明白了,他必须传达第二道旨意,而不是那道帝王难得宽容的旨意。
“即日起,十一皇子便禁足纤月宫,无诏,不得出。”
与此同时,蒋府收到一封信。
礼部尚书蒋策看完那封信后,长长叹息一声,那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长子蒋章明不解:“父亲,您这是……”
“明日,”礼部尚书苦笑,再无朝堂上的咄咄逼人,“我会请辞,告老还乡,日后蒋家,就靠你们了。”
蒋章明大惊失色:“父亲,这是为何?”
蒋府能有今日,全靠家里出了一个礼部尚书。蒋策若回乡,蒋府直接垮了一半。
蒋策苦笑不语,他若不请辞,等帝王清算,说不定蒋府会来一个满门抄斩。
那位帝王居然愿意写信提点他,给他一个机会,不追究混淆皇家血脉之事,还真的难得了。
想到此处,蒋策又劝诫长子,“如今的陛下不同往昔,一定不要做错事,你还是有晋升的机会!”
蒋章明支支吾吾应了,没让蒋策发现他的心虚。
庄梨梨跑到荟萃宫,兴致勃勃的想告诉庄意这个好消息。
奈何内侍告诉她,庄意不在殿内。
“那他去哪里了?”
小团子鼓着脸,抱着手,小脚丫子不断拍打着地面。
“难道说他去讲堂听课了?”
还未搬出皇宫的皇子们是可以选择是否去讲堂听课的。
去讲堂听课,表现好,便可以入职六部。
那内侍有些尴尬,“咳咳,十三皇子殿下可能是在聚英池。”
“他又去玩水啦?”
庄梨梨觉得古古怪怪的。
“他很喜欢玩水吗?”
内侍的脸都白了。
庄梨梨没看到,嘀嘀咕咕的朝聚英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