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心思,舅妈清楚。
之前反感是因为张易之是太监!
没有人比舅妈更懂年纪轻轻守活寡有多么的痛苦,晚上只能靠“鹿先生”来慰藉空虚的心灵。
赵曦月嫁给张易之不就是守活寡吗?
可看到张易之和安安的战绩以后,舅妈才晓得张易之是假太监。
又已经封侯,还是南镇抚司副镇抚使,前途无量!
和女儿的亲事顿时变的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和丫鬟勾勾搭搭,在权贵家中实属常事,舅妈勉强还能接受。
夜宿教坊司……才子的专利,舅妈勉强也忍了。
可被教坊司的花魁找到家里来,我不要脸吗?我女儿不要脸吗?
张易之是21世纪四好青年,怎么可能接受近亲结婚的事?
所以他对表姐压根就没有那个想法,所以和小丫鬟、花魁再怎么闹,又有什么关系呢?
“舅妈,您激动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呢!”
张易之莫名其妙感受到了“母爱”。
舅妈手举在空中,十分尴尬:“张易之,你父母死的早,我和你舅舅抚养你长大,舅妈就不是妈了吗?”
这个问题……张易之只能点头,“舅妈,您别生气,以后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表姐,赶紧带舅妈回去。
夕瑶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说着,张易之一溜烟回到屋内,反手把门关上。
丰腴美艳的舅妈气的浑身瑟瑟发抖,被赵曦月拉回屋里。
夕瑶满脸歉意,“张郎,奴家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如此生气!”
张易之摆摆手,“没事,舅妈是个传统的女人,不用理会。你找我什么事?”
说着把夕瑶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安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这要真是单纯的花魁,她作为暖床丫头肯定要过去冷嘲热讽几句。
必须和舅妈站一边才能保证自己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啊。
可夕瑶是花间派宗主,更加惹不起啊。
夕瑶亲昵的靠在张易之身上,“奴家关心张郎,想张郎了……”
你说,有这么贴心的海后,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安安默默把门关上,抱着凤九坐在院子里。
她脑子里都是夕瑶刚才说的话:
“本宗主既然回来了,花间派的事就是本宗主说了算!你要是听方之轩那个疯子的话,尽管脱离花间派!”
安安吓得瑟瑟发抖,脱离花间派?
就算有方之轩庇佑,夕瑶也能把她斩杀,方之轩也不敢说什么。
而且她只是一个小喽啰,听命于鱼辅国,还不是方之轩。
哪里敢不听夕瑶的话?
原本是奉鱼辅国之命监督张易之,如今宗主归来,还用做选择吗?
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安安忍不住羞红了脸,大白天的就做这种事,不害羞吗?
隔壁小院,舅妈怒火中烧,太气人了。
以为我不存在吗?
赵曦月十分无奈,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
晚饭,夕瑶规规矩矩坐在桌子上,不卑不吭。
舅妈筷子抖啊抖,气的说不出话来。
过分了啊!
张易之仿佛没有看到舅妈不高兴,努努嘴:“舅妈,夕瑶的父亲可是前青州总督周睿渊,也是出身名门。
家道中落,罪又不在她。来了咱们家就是客人……”
“你是周睿渊的女儿?”
舅妈激动的站起来,那架势想去抱夕瑶。
张易之被吓了一跳,咋滴?舅妈还认识夕瑶?
“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舅妈十分激动的凑了过来,吓得夕瑶不断后退,拉着张易之的衣服不敢松开。
她是演的。
可夕瑶确实不认识舅妈。
她是魔门花间派宗主须弥天,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把元神【道心】寄生在幼年夕瑶的体内。
然后,夺舍重生。
这个夺舍重生不像张易之还能继承宿主的记忆,“须弥天”什么都没有继承。
唯一继承的就是年轻的身体,可以重新修行一波。
当时须弥天想的是,青州总督,年轻有为,周夕瑶还漂亮,可以安安静静的度过最危险的潜伏期。
可谁能想到,夕瑶八岁那年就被卷入了京城血案?
然后周睿渊被咔嚓,周家女眷被打入教坊司,夕瑶来到京城,只能低头哈腰……屈服。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教坊司屈服的度过几年,然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到时候给自己屈辱的男人统统关到笼子里,嗑药,和母猪嗨!
须弥天凭借“道心种魔”已经活了几百年,每一世,在涅槃前都经过妥善安排。
可谁能想到,安排的再好也有误差。
周睿渊被咔嚓了!
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换个新的身体就是重生,可谁愿意被人糟蹋呢?
还好遇到了张易之。
最让须弥天,不,夕瑶感到意外的是张易之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可以让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心魔蛰伏下来。
道心种魔,就是用大意志克服心魔,可心魔每一次轮回都会变的更加强大。
轮回,就是饮鸩止渴,可对夕瑶来说根本没有i别的选择。
最坏的打算不就是入魔吗?我本来就是魔门妖女!
可不轮回就是死!
哪怕把这一世清白的身子交给张易之,夕瑶觉得也值得了。
这个男人,能交,有事真上。
可他妈的周睿渊全家不是都死光光了吗?
怎么又蹦出来一个丰腴美艳的舅妈?
“那个……”
夕瑶十分尴尬,“舅妈,我年幼的时候家庭发生巨变,对之前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和,可信。
要不是想蹭张易之的wifi压制心魔,夕瑶才懒得和舅妈墨迹。
“你忘记了?”
舅妈心情澎湃,“我是你亲姑姑啊!”
“噗嗤!”
张易之刚喝了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姑姑?
我是过儿!
什么鬼东西?
舅妈是夕瑶的姑姑?也就是周睿渊的亲妹妹\姐姐?
那为什么当年没有被清洗?
不对,舅舅可是户部的干吏,这么多年结果只是一个主事,不奇怪吗?
如果要是因为某件事被打压了,那就正常了。
张易之默默端起酒杯,掩盖刚才的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