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兵咂咂嘴，“张头，直觉告诉我，你在坑我！”
王凯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易之一愣，没想到曹兵这呆头鹅也有聪明的一天？
不行，一定让曹兵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残酷。
“阿兵、凯凯啊，问你一个问题。无崖子家喂着一头猪和一头驴，快过年了，是杀猪还是杀驴？”
张易之打赌，曹兵和王凯两个人一定没有看过《卖拐3》。
曹兵想都没想，“肯定是杀驴啊！”
王凯犹豫了一下，“杀猪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曹兵选的一定是错的。”
张易之被王凯的机智惊呆了，不过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有正确答案！
“咳咳~不错，少年阿兵要杀驴没有问题，因为猪也是这么想的；凯凯你要杀猪也没有毛病，因为驴也是这么想的。”
曹兵：“o(╯□╰)o”
王凯：“o(╯□╰)o”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会就去坑别人。
……
金銮殿。
薛怀义怀里揣着写好的奏折要参张易之昨晚砸了自己家的大门，还威胁自己。
结果还没有等到他出手，工部左侍郎崔子安直接直接对他开战，参薛怀义贪赃枉法。
紧接御史台的一帮御史纷纷递上了奏折，隶属薛怀义的一堆罪状。
比如纵子行凶，把那日当街羞辱万妖国公主的事又重新翻了出来！
薛怀义根本就没有辩解的机会。
太后党的官员也纷纷落井下石，让他辩无可辩。
薛怀义用绝望的眼神看向雍王党的首领胡季常！
却更加绝望的发现胡季常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这是被抛弃了？
他从底层刚刚坐在礼部右侍郎的位置，根本没有时间适应权贵的环境。
昨夜崔子安可是连夜和蓝惟庸商议进入如何对付薛怀义。
胡季常昨晚就知道张易之、苏七七砸了薛家大门，也猜到太后党和蓝党会借这个机会，趁雍王关禁闭的时候搞掉薛怀义。
不是他不想保薛怀义，而是保下薛怀义付出的代价太大。
政治本来就是如此，有舍有得。
舍弃一个薛怀义，日后再找回来就是了。
太后眉梢露出喜色。
终归来说，她和长庚帝是内部矛盾，可以协调的。
雍王才是共同的敌人。
自从张易之横空出世，雍王的势力不断受到打压，真是我的吉祥物。
想到明日开始张易之就要来皇宫内当值，太后忍不住浮想联翩。
散朝后，胡季常若无其事离开金銮殿。
之前雍王要提拔薛怀义的时候，胡季常就心生不满。
现在他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雍王不堪大用。
之前绝对是自己瞎了眼才会选雍王。
就这蠢货被张易之跟耍猴一样折腾还不自觉。
是时候该收手了。
只是投靠太后还是长庚帝还要待价而沽。
不急，太后如今年龄不到三旬，再活个三五十年也不稀奇。
有大把的时间。
轿子来到府门口，管家迎了上来，“相爷，张易之在门房等候。”
曾几何时，以胡季常的身份怎么会关注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监生？
可如今短短数月，张易之已经成长到需要所有人关注。
“带他进来。”
胡季常点点头，看都不看张易之就落下了轿帘。
他是正一品大员，而张易之不过是四品县子、副镇抚使。
毫不客气的说，张易之这辈子能混个二品都是祖坟烧香。
张易之拎着两坛酒来到大厅，胡季常笑道：“张县子有事？”
张易之指了指旁边的两坛酒，“卑职前段时间酿了一些酒，长公主和万妖国的七公主都很喜欢，今日带过来给相爷尝尝。”
“哦？”
胡季常扫了一眼酒坛，管家立刻拿了过来打开盖。
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味传了出来。
“好酒！”
胡季常忍不住感叹道，他家里自然不缺好酒，可论醇厚程度根本比不上这两坛酒。
“只有两坛？”
胡季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易之。
张易之笑嘻嘻：“有一事相求，不论相爷答应不答应，今年相爷家的酒我包了！”
胡季常轻抚胡须，“张易之，老夫十分好奇，你之前在国子监都是伪装吗？你的手段，纵然是那些官场老狐狸也比不上！”
一进门就提起长公主、七公主，说明自己如今地位不同往日。
自己试探后，张易之不管怎么都会得罪庞广孝，结果一句“不管成不成，今年的酒包了”坦白只是一场交易，一个人情。
这番心计，自己年轻时都比不了。
他有些懂徐渭的心情了。
雍王这个废物竟然把张易之推到了庞广孝的阵营，但凡一个正常人就干不出这种混蛋事。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孙子胡飞，和张易之年龄差不多，却只知道吃喝嫖赌。
若是之前，胡季常见都不会见张易之。
可雍王最近的表现让胡季常萌生退意，何不顺手帮张易之一把，也算结个善缘？
“薛怀义今日被打入刑部大牢了，老夫并未过问。”
他决定再试探张易之一次，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张易之眉开眼笑、拱手贺喜：“相爷英明，这等庸人留着也是活靶子，随时会成为攻击对象。”
胡季常忍不住感慨道：“张易之，可惜了！你做了武官，虽然在锦衣卫体系内升官只是庞广孝一句话，却终究成就有限。
你还能顶替了庞广孝？慕容飞烟、纪纲？
若是走文官，二十年后最起码也是一个侍郎，尚书也未必不可能。”
他越对张易之刮目相看，对雍王更加愤怒。
张易之笑了笑：“能活下来就不错，哪里敢想那么多，相爷，下官想要周夕瑶的契书，您看？”
胡季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张易之，老夫很欣赏你，奉劝你一句。周夕瑶的事你不要掺和，想睡花魁就去睡，但是不要想着领回家。当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o⊙)…长公主今天也跟我说了类似的话。
多谢互相提点，您的酒，我包了！”
张易之拱手朝胡季常行礼道谢，“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打扰胡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