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听到狗叫声也出来了,看到通体雪白的凤九眼中顺便布满了小星星!
曾几何时,看到其他官夫人抱着银狐犬,赵夫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可想想几百两的价格又望而却步,只能看着那些妖艳的贱货跟自己嘚瑟。
她激动的朝凤九扑了过去,结果凤九却呲牙咧嘴,吓得赵夫人一个趔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板着脸怒道:“张易之,哪里捡回来的狗东西?”
“多乖啊!”
张易之伸出手喂凤九,凤九立刻摇头摆尾,翻脸速度和赵夫人毫不逊色。
赵夫人看到凤九和张易之亲昵,脸色愈加难看,家里添条狗都气着我?
太过分了!
整整一个下午,张易之都在屋内思索明日该如何应对七夕诗会。
能否抱紧庞师爸爸的大腿,就看明天如何打脸徐渭!
挥刀自宫、加入锦衣卫就注定和文官集团决裂,那些自恃清高的迂腐之徒“宁死不屈”,如何懂得下层人的凄苦?
哪怕自己脱离锦衣卫,文官集团也不会接纳自己,只会把自己当成异类、文人的耻辱、各种嘲讽。
所以只能紧紧抱住庞师爸爸的大腿……慕容飞烟都不行,毕竟庞师不会馋自己的身子。
张易之脸色突然变的十分难看,明天我穿什么衣服去?
飞鱼服还是书生衫?
穿书生衫恐怕不是庞师爸爸的本意,可穿飞鱼服进七夕诗会,不是找抽吗?
那可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庞师爸爸果然老奸巨猾,一招就把自己逼上绝路,明天开始就和文人集团正式决裂!
想起差点露出破绽的“瘦金体”,张易之双手紧紧按在桌上,“以后必须一日三省吾身!和古人相比,我多的只是阅历,但是论权谋随便一个都能够吊打我!”
凤九跳到张易之的腿上,顺势趴了下来,张易之顺手开始撸啊撸。
他撸狗很有一套,凤九露出享受的眼神。
漂亮的小姐姐?哪有张易之会撸?凤九哪里还记得之前的主人?
关键是张易之浑身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只要靠近自己就会觉得浑身舒服。
翌日清晨,张易之穿着白色飞鱼服、腰系绣春刀准备前往京城西郊的西湖别院。
历年七夕诗会都会在那里举行。
结果刚要出门凤九一溜烟追了出来,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张易之。
张易之挥挥手,“回去,我去参加诗会你跟着干嘛?”
结果凤九叼着张易之的裤腿说什么也不放开。
赵曦月追了出来,凤九却朝赵曦月呲牙咧嘴,吓得赵曦月连连后退。
张易之无奈了。
丢下凤九一只狗在家这安全上也不放心啊!
算了算了,带着去七夕诗会,没准能找到它的主人。
给我二百两感谢费不过分吧?
张易之骑着马、抱着凤九朝郊外而去,一路上遇到一辆辆豪华的马车,都是前往西湖别院参加七夕诗会的俊才。
不多时,张易之来到西湖别院,门外有侍卫指挥,把马车停在别院外的空地上。
从马车的豪华可以猜出家世。
张易之把马拴好,上面有锦衣卫的印记,也不怕被人偷。
领着凤九朝门口走去。
左门口站着一个老熟人,赫然是礼部右侍郎薛怀义!
七夕诗会是京城文人界的盛世,他身为礼部右侍郎,来亲自担任考核。
旁边挂着一幅字,是上联。
想要参加七夕诗会,要么收到请帖,要么按照规矩对上对联也能获得资格。
右边则是有侍卫专门来检验请帖的真伪。
毫不夸张,若是有敌国间谍或魔门妖人潜入西湖别院制造点事端,大周未来十年将无可用之人。
看到一个锦衣卫朝这边走来,参会的才子、名媛纷纷止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易之。
不知道七夕诗会和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徐渭给庞广孝送请帖的事,以二人的身份自然不会对外宣扬。
薛怀义认出了张易之,眼中露出重重怒火。
昨日薛佳凝主动上门退亲却反被羞辱,若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别说雍王,就是他礼部右侍郎都有办法弄死他。
谁能想到太后头号鹰犬庞广孝召见张易之,别说薛怀义,就是雍王都搞不清楚。
接着张易之在镇抚司门口写《戒石铭》的事情又传了出来。
各方势力都收到了庞广孝释放出来的信号:“我很欣赏这小子!”
杀是杀不了,不过恶心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薛怀义悄悄给了专门检查请帖的礼部吏员一个眼色。
吏员如今唯薛怀义马首是瞻,微微点头。
“薛侍郎!”
张易之主动给薛怀义行礼。
薛怀义本来还想给张易之扣一个不敬上官的帽子,结果这小滑头主动打招呼。
他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张易之。
张易之掏出请帖递给吏员。
凤九跟在张易之身后眼珠子转个不停,虽然是条狗,却也察觉出这个老头不喜自己的新主人。
吏员看了一眼请帖,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请帖是假的,来人,把这个宵小之徒赶出去!”
每年都有人抱着侥幸心理,想要凭借假请帖混进去,却无一例外被揪了出来,直接关进京兆府大牢。
吏员话音刚落,就有侍卫围了过来。
凤九挡在张易之身前,朝那些侍卫“汪汪汪”叫个不停。
张易之微微一笑,哪里看不出吏员的小伎俩?
只是你把国子监监正徐渭给锦衣卫指挥使庞广孝的请帖丢进垃圾桶,你是想体验镇抚司诏狱七日游吗?
薛怀义厉声道:“张易之,你不知礼义廉耻,为了活命成为锦衣卫鹰犬,如今还想要用假请帖混进别院,本官怀疑你想要破坏七夕诗会!来人,把他送进刑部大狱严刑拷打!”
又一顶黑锅扣下来。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张易之指指点点。
“原来他就是张易之!他还敢来七夕诗会,以为我们会怕他吗?”
“打死这个文人的败类!”
“国子监已经把他除名,如今是残暴的鹰犬!”
张易之扫了一眼四周,踢了踢脚下的凤九,“别叫了,我知道你侍郎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