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不会真以为张大仙能打得过沃曹吧?他虽然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但看着不像是宗师境界的高手啊。”
“就是说啊,我看你们也别跪着了,他今天多半是去送死的,他要是乖乖地跟沃曹求饶的话或许还有点希望,真打算决一死战,我是不看好他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人家张大仙这是深藏不露,哪像那个沃曹,炸炸呼呼的仗势欺人,咱们同为散修,你们不给张大仙加油,还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张狗蛋实在是听不下去众人对张三疯的诋毁,当即反驳了起来。
他高昂着头颅,慷慨激昂地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张大仙这一次表现得这么有信心,肯定是有把握的,今夜过后,他极有可能会成为華夏修炼者中的前二十强,乃至前十强也未可知,如果你们现在不抓紧时间抱紧张大仙的大腿,等明日过后他声名鹊起,可就轮不到你们了!”
张狗蛋的话让不少人都动摇了起来。
而全场除了张狗蛋以外,最信任张三疯的,就是那位交通司的大队长,他刚刚被张三疯那番话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扭头就打了个电话,又调来了几辆工程车,让他们加班加点,他恨不得明天就能把张家道馆搞定,让张三疯能够赫赫扬名的同时收获一份惊喜!
工地里,陈近南接到通知,已经带着工人们都撤走了。
张三疯来到了后山,往凌尘提前交代的那个坑里一坐,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打起了坐。
为了能让沃曹相信他是很厉害的,他刚刚还特地回去梳妆打扮了一番,就连胡子都弄得异常飘逸。
身上的道袍也是一身新换的白色,坐在那里还真像个道家仙人似的。
傍晚,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一道黑影飒飒而来,眨眼的功夫就站定在了张三疯的面前。
张三疯听到了声音,心头一惊,为了不让来人看出他的慌乱,他故意缓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
来人果然正是沃曹。
沃曹虽然身形瘦弱,但是骨骼精壮,属于短小精悍的类型,个头虽然没比张三疯高,但身上肌肉虬结,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此时此刻,沃曹眼神之中,杀气冲冲,他捏紧了拳头,出手之前先冷笑了一声。
“好你个张三疯,下午还在哭哭哭咧咧地找我求饶谈和,转过头去就开始逞英雄到处骂我了是吧?还说你今天杀了我,明天道馆就要开张,在未名湖畔你很嚣张啊!”
沃曹这辈子都没遇过这么猖狂的人,当即跟一众家中高手表明要和张三疯一对一好好较量一番。
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在工地附近仔细勘察了一遍,确定张三疯是孤身一人,这才放心落地。
落地之后,沃曹先是放了这么一番狠话,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抽出手中的尖戟,对着张三疯的眼珠子就戳了下去。
张三疯原本还想说两句话,拖延拖延时间,可是连口都还没张开呢,那尖锐的锋芒就直朝他扎了过来,张三疯被吓得虎躯一震,脚下一软,就给沃曹跪下了。
“沃家老祖,你是我祖宗,你是我亲祖宗,你先别跟我动手,让我说两句话好不好?”
张三疯心里慌得不得了,声音也跟着颤抖个不停,脑门上的冷汗哗哗落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了雨了呢。
沃曹原本来势汹汹,一见张三疯竟然给自己下跪磕头,顿时愣住了。
这小子还真是有两副面孔啊,下午打电话求饶,转头就去骂他,这会儿又开始装孙子了。
“你这老小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别跟我在这儿虚与委蛇!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沃曹准备了一身宗师级别的功法,想要全力应对张三疯,结果一招都没打出去,这让他有些懊恼。
不过想着反正张三疯也没有埋伏,浪费点时间,听听他怎么说倒也无妨。
张三疯磕头磕得十分积极,眨眼的功夫,脑门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痕,那虔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沃曹忠实的信徒呢。
沃曹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张三疯,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反正你今天必死无疑,怎么求饶都是没用的!”
张三疯又不是真心实意想要求饶,他不过是拖延拖延时间罢了,所以就算听到沃曹这样说,他也没感到心理压力加剧,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终于得到了沃曹宽限的时间,张三疯立刻挺起腰来,二话不说就把道袍脱下来扔了。
还没等沃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又快速地把皮带也解开,裤子也给脱了。
看着赤条条的张三疯,沃曹脑袋嗡的一下,眼珠子瞪得溜圆,当即指着张三疯大骂道:“你这个老不休,你这是作甚?!”
“我说你也一把年纪了,难道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吗?杀人偿命,你杀了我两个徒孙,我却只要你一条狗命,这已经是我吃亏了,你居然,居然还想用身体抵债,老子可不喜欢你这种货色!”
沃曹会错了意,以为张三疯是想用身体来取悦他,以此获得宽恕。
张三疯闻言,心中也是一阵膈应,我可是喜欢波霸的好不好!
才不会跟你这个老东西有什么牵扯呢!
你脸上的皮都已经快风干了,我就算喜欢男人,肯定也是喜欢小鲜肉啊!
不过这些话张三疯也就敢在心里头想想,并不敢说出来。
他哭唧唧地摆了摆手,拍了拍身上。
“沃家老祖,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要跟你做什么苟且的事情,我是要向你证明我是没带武器来的,我真不是想跟你约架呀!”
“在电话里我就跟你说了,我没杀你的两个徒孙,我昨天晚上跑去喝花酒了,根本就不在这儿,而且以我这半吊子的水平,我哪有本事杀得掉他们两位高人呢?”
“当然了,我现在说我只是个江湖骗子你肯定不会相信,既然你铁了心要杀我,那不如我自裁,不劳你大驾了!”
张三疯说着往旁边跪了跪,捡起道袍,抽出了里面放着的一把小裁纸刀,把刀刃推出来之后,张三疯手抖得已经不行了。
但是为了能保住这条老命,他也只能咬咬牙,狠狠地朝手臂刺了下去。
张三疯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提前跟凌尘打听过的,凌尘跟他打了包票说有办法能将他身上的伤治好,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能保他一命。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张三疯经过一下午的心理斗争,终究也是打定了主意,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倒不如拼死抗争一番,要是真能杀掉沃曹,他张三疯就更加涤荡姓名,显赫非常了!
不过扎在手臂上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并不致命,显然不能让心狠手辣的沃曹满意。
沃曹见后只是冷笑一声,撇了撇嘴,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张三疯见状,狠了狠心,又举起裁纸刀,躺平身子,拍了拍肚皮之后,狠狠地扎向了丹田。
他这样就是为了让沃曹看清楚,他确实是把丹田给毁了。
看着那汹涌而出的鲜血,和龇牙咧嘴,脸色煞白的张三疯,沃曹这下是真的有点儿蒙圈了。
修炼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丹田,丹田不仅可以聚气,而且可以生功,是一切功法修炼的本源所在。
张三疯那裁纸刀虽然不长,但这样直直的插进去,绝对也够捅破丹田了。
这老小儿干什么?
难道真的不打算和自己对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