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这个时候是平日季重雪午睡的时间，又或者是故怀杏的药是真的好，季重雪现在还是没什么意识的。
他现在只知道取悦自己。
孟迫撞见过不少次季重雪偷看禁书，托他师尊的福，这种事他也不至于不清不楚。
季重雪一向没个正形，可却也不至于在徒弟们面前开黄腔，至此，他和孟醒之对这类事也只知道个大概。
真正瞧见时还是很震惊。
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是自己师尊。
季重雪一次结束了后，瘫在四散的书页衣堆里喘息着。
这段时间内，孟迫只是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甚至连出声的想法都没有。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季重雪突然侧眸看向他。
“过来跪着。”他说。
孟迫听着这微哑的声音，听话的靠过去跪下。
他敢肯定师尊现在还不清醒。
季重雪湿黏的手伸向他的脸，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瞧了瞧，期间未发一言。
他瞧够了那双狐狸眼，又去瞧那红唇，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将指尖贴到少年唇边，在对方微惊的眼神中探了进去。
孟迫尝到一种怪异的味道，像是师尊前段时日垂涎的那几条人鱼，令人厌恶的味道。
可师尊的味道他一点也不讨厌，就是觉得有些奇怪，那种气味侵蚀着他的感官，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嚼都不嚼，囫囵咽下去解馋了才是。
季重雪很快就收了手，继而按下孟迫的头。
少年喉头一痛，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紧了地上的蓝衫，指节都隐隐发白。
……怎么回事？师尊为什么要这样？
孟迫呼吸不稳，狐狸眼里含着水光，仰视着自己的师尊。
慢慢的，他从被迫吞吃转换到了主动舔舐。
却还笨拙极了。
就想早年间师尊给他和师弟买的糖人，糖画精巧绝伦，硕大的一个，师弟和他那时还都是个小萝卜头，一根糖人能舔上半天。
他那时吃糖吃得费力，如今吃师尊也吃得费力。
直到糖浆融化在口腔，他才停下，一点不落的吞咽下去。
季重雪拉着他起来，静静的靠着，好一会儿，他才欢喜道：“师尊今日好听话，都不说教阿雪了。”
原本心思躁动的孟迫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僵着身子，无声的听着季重雪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师尊。
那声音击打在他心头，他甚至能清晰的听见那一声声可笑的碎裂声。
他很早就知道师尊当年为什么会捡他来这献玉山，不，应该说是一直都知道。
上界的仙君们有事无事都爱管着人界的闲事，早在百年前念白仙君飞升，魔族突起，占据了原本的遗世仙山，据说这山就是当初沈念白飞升前的住所。
他也是从那时开始有意识的。
一个不知何处生何处长的魂体，慢慢的有了身子，开始在上界游荡。
仙家们都说我是念白仙君的业障，那位孤傲寡白的仙人从不回答，只是摇头。
他既不要我，我便没了去处，几个仙人养了我一段时日，直到某天，他们将我送下界，叫我斩杀魔尊再回。
可魔尊是我师尊，怎能杀得？
“师尊……”季重雪抱紧了怀中神游的人，轻声道：“尝尝阿雪酿的酒吧，你要是真走了，以后可就喝不到了……”
八壹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