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白墨言坐在沙发下的毛毯上,两只胳膊随意搭着沙发看电视,慵懒自在,跟待在自己家里一样。
“咳咳……”简姚安轻咳了两声,但并没有引起白墨言的注意。
她走到他跟前,挡住电视不让他看,“你还有别的事吗?”
白墨言歪头看电视,简姚安又挪了挪地方挡。他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转了个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挑起嘴角,坏坏的笑着:“我就看个电视,你就吃起醋来了?”
简姚安别开头,两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再进一步,“白墨言你起来,别这样。”
简姚安的声音甜美又带着些局促的喘息,听得白墨言浑身一酥。
气氛使然,白墨言想要亲下去,简姚安立刻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嘴,最终,他亲在了她的手背上。
简姚安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白墨言。
她厉声道:“要发情去请你找只鸡!给我点尊重好不好?!”
白墨言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简姚安,有些好笑的问:“刚刚不是你勾引的我?”
简姚安坐起身,并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说:“我说了要发情你就去找只鸡,没有什么事情就请你先离开,太晚了你还在这里,影响不好。”
“你怕谁看到么?”白墨言深谙的眼底逐渐蒙上了一层薄冰,整个人的气场仿佛瞬间转变。
简姚安移开目光,眼睛只盯着地板。
白墨言这几次过界的行为都让她手足无措,无力反抗。
这让她很害怕,白墨言好像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他的了解仅是冰山一角。
白墨言脸色愈发不好,但他强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他不能再让她害怕了。
顾炜宸再厉害对于简姚安来说也就是个过去式,尤其是现在又失忆,根本不足为惧。
况且不能这么逼她,她本来就胆小,走一步退两步,再逼她只会让她退的更远。
白墨言自我调节,宽慰自己了很长时间,才压下怒火,轻声问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会帮你。”
简姚安有些诧异,那冷到谷底的气氛居然在慢慢缓和,她抬起头,问他:“你不生气了?”
白墨言特意笑了一下给简姚安看,虽然有些敷衍,也让简姚安稍微安心一点,她又轻轻问:“那你现在能走了吗?”
白墨言又眯起了眼,简姚安立刻闭上了嘴。
他拿起简姚安的手机,递给她,说:“告诉那个人,你会和别人去酒会。”
“嗯?”简姚安疑惑。
“与其和一个疯疯癫癫的毛头小子去,不如和我去。”白墨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嗯?”简姚安又懵了。
白墨言将她拽起来,顺势又狠狠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走了,等下会有人给你送衣服。”
“嗯?”不等简姚安反应过来,白墨言就开门走了。
简姚安的大脑跳来跳去,好久才明白过来白墨言说的是贺江说的那件事。
第二天一早,简姚安将知了送到幼儿园就去上班了。
这边刚到工作室,贺江的电话就打来了。
简姚安想了想,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到底能不能回个话?给个痛快!我哥可是危在旦夕了!你这人不会这么冷血吧?!”贺江的吼声穿过电话听筒,刺的简姚安耳朵疼。
她将电话按成免提,放在桌上,开始挑布卡上的料子。八壹中文網
“你听到没?!简姚安你还算不算个正常人!我哥掏心掏肺的对你!不求你感恩戴德,也不至于这么见死不救吧?!”贺江的嗓门更大了,以至于工作间外都听到了吼叫的声音。
“我贸然去酒会能有什么实质性改变吗?”简姚安平静的问他。
贺江语顿,半晌才含糊回答:“你先去了再说……我自有安排!”
“要是没有确切的计划我出面只会招来非议,是想让顾炜宸的谣言再多一点吗?”
“你人去就行了!”贺江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算我求你了,嫂子。麦凯集团不简单!我哥必须恢复记忆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不然不但整个顾家的天会塌下来,他也会跌进深渊啊!到时唇亡齿寒,你觉得你的日子能消停?”
简姚安叹口气,“先告诉我,我去那里能有什么作用?”
“就让我哥看到你就行,只是刺激一下他的记忆,你放心,你不用出面的!”
简姚安用手托住额头,真的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贺江这人办事不靠谱,与其跟着他明显去砸场子的,不如和白墨言去,也不会显得那么高调。
“我去。”简姚安的脑海中浮现出白墨言的样子,又说:“我有人一起去,不和你去。”
贺江一下愣住,“你???”
“对,我。”
贺江还是狐疑:“你不会……”他没有继续这句话,而是调转了话题,强行结了尾:“就这样吧,到时候会场见。”
挂断了电话,简姚安就拨通了内线。
那边接起电话,用没睡醒的声音问道:“啥事儿啊?有批量订单了?”
“朵拉……如果我有事情必须瞒着你,是你有点在乎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简姚安真诚问她。
“咱自己人!你啥时候想说跟我说就好了!放心好了!我不问。”
简姚安很欣慰,“朵拉你真好,那,我后天能请一天假吗?”
“什么事情?”
“私事。”
“去吧!有事就先去,不用和我打招呼的。”米朵拉欣然接受。
“后天是周末,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孩子吗?”
“安啦!我全包啦!你有约会尽管走!”米朵拉大咧咧承包下这个很开心的任务。
酒会当天,简姚安早早就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凌晨四点钟的黑暗。
想起原来在自己孕晚期凌晨时分总会失眠。
那时顾炜宸就会打开床头小小的暖光灯,靠着床头坐着看书,静静的陪着自己。
他总是会及时察觉到她的任何一个小小的反常。
只是当时的简姚安沉浸在过度的悲伤里太长时间,后来又习惯了他在身边的精心呵护,从而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而自己也不知不觉变得厚颜无耻,逐渐接受了他对她不遗余力的关怀。
那时的她分不清顾炜宸对自己的到底是爱还是和廖熠约定好的责任。
但是她当时确实习惯了顾炜宸的一切,并且开始接受命运的安排。
之后简姚安独自一人拉扯着知了的时间里,会时不时的想起顾炜宸,也会问自己,如果当初他没有失踪,自己会不会和他结婚,给知了一个完整的家呢?
简姚安叹口气,贺江把顾炜宸失踪的责任推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居然会有点解脱。
简姚安辗转到了天明,将知了送去米朵拉那边就回到家里,对着白墨言送来的礼服裙发呆。
她不想穿这套昂贵又性感的礼服,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想到白墨言并同意要和他一起去。
简姚安磨蹭到了下午,随手从衣柜里挑了一条店里正卖着的简单款式的收腰礼服长裙穿在身上。
镜子里的她简单大方,不夸张又不失礼节。
简姚安穿好了衣服就在客厅里有些忐忑的等待着。
眼看距离贺江说的酒会时间越来越近,白墨言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简姚安有些心急,他不是睡过点了?还是有事耽误了?
等来等去,简姚安还是觉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好了。
电话刚刚拨通,那边就接了起来。
“这是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白墨言的声音略带磁性,又有点低哑,有种描述不出来的勾人魅力,“安安啊安安,到底你还是慌了。”
简姚安问他:“你是不是忘记有酒会的事情了?”
“你想我忘记吗?”白墨言反问。
简姚安不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他:“快迟到了,你怎么还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