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诚悯马不停蹄,立马带人前往林中狮。
沉眸。
趁他病,要他命。
“驾!”
登时,百才镇一阵不断的马蹄声,震声之大,那些江湖儿女闻声,都心有胆颤。
“这是作甚,这么大的阵仗。”
“看这衣着便知是朝廷人马,大概是除山贼。”
“如此坦坦荡荡,怕是此剿灭山贼一事,十有九成了。”
没有了太傅这烂人从中阻扰,北诚悯进度可以。
对于投降者,嘉赏路费,远离帝都,又不至于流放。
对于冥顽不化抵抗者,北诚悯带头,冲锋陷阵,绝不手软。跃过之地,剑越,滴血。
躲避于后山洞穴的林凿听闻脚步声阵阵,他箍起自己的二老婆脖子做着威胁。
“不要过来,不然我要她的命!”林凿已是走投无路之状。
应该想不到,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嗯!”林凿口中溢血的闷哼声。
他低下视线,是利刃入了腹。
女子慌忙的松开自己的手,步步后退,怕还有气息的山贼要她的命。
林凿不可置信,“你敢伤我?”
被虏此地已然三年,每一年她都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女子勾唇,嗜血的笑意。
转身跪到在地,“求摄政王,让他彻底离开,为民女以及其他姐妹,被欺压的百姓报仇!”
“好。”北诚悯杀伐果断,挥手。
让人将女子扶起,歇息。
对于还试图负隅顽抗之人,手中的箭对准他已然站不稳身躯的心脏处射去。
林凿最后一口血,“你难道就不想知那一日的事究竟是如何吗。”
北诚悯蹙紧眉,“说。”
可是,林凿突然莫名一笑。
他也是够狠。
看到自己扳不回来了,自尽而亡。
北诚悯快步上前,箍住他的下巴,却还是晚了一步。
“摄政王!”断后的大将军祝因和赶到。
北诚悯松了手,眼神示意将这尸体处理,转身,迈步。
“摄政王,本将军抓了不止一个有意思的人。”
当北诚悯跟着大将军前往他抓的活口面前,看到一脸正气的元御辰。
“摄政王,这领头的人是带刀侍卫,本是贪财要被处理的副将的手下,多亏了他的检举,才发现副将的贪财之状,只是没想到他冲动先把副将做了,所以流放了。”
大将军眼中有敬佩之意,但…
他垂下的视线看向了元御辰的虎口处,那明显一只栩栩如生的鹰。
“没想到啊,居然去做了土匪。”
北诚悯凝眉。
突然的头痛欲裂,让有他生不如死之感。
大概是想到了他们的最后一面,对方对彼此毫不留恋的眼神。
“土匪就是土匪,你们还是同流合污了。”北诚悯淡漠的神态,却掩饰不住失望的语气。
大嫂是摄政王?!
元御辰惊,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释,“老大让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什么同流合污!”
看到大嫂只是眸露诧异,但还是不信之态。元御辰心凉,“你居然怀疑老大真心。”
“对呀,我们是来帮朝廷的人的,为什么把我们抓住了!”身后的小弟不服气。
“就说这些人卑鄙无耻,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元御辰抬手,止住身后的人的埋怨。朝着北诚悯只是叹气,“真当是不值。”
他们助摄政王的行为不值得,老大对摄政王的心意也不值得。
随后元御辰闭眼,“要杀要剐,请便。”
身后的小弟不情不愿,但也是慷慨就义之状,“请便!”
“想来元侍卫也不是土匪那般人。”祝因和有些犹豫是否真的要除掉如此有正气之人。
北诚悯眼神探究,“你说你是他派来助我的,有何证据。”
“证据?”元御辰哼一声。
笑了,“还需要什么证据,如果没有我们的人,你以为你们就能如此顺畅,山口无任何守山人,上了山,除山贼?”
北诚悯仔细一想,确实,这次的林中狮没有上次那般警惕之状。纵使林凿受伤,但也不应该警惕心降得如此之低。
所以说,黎幼真的是来帮助他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云中鹰。”北诚悯的释怀声,眼中的眷恋深深,隐含委屈。
元御辰不理解,“为什么就必须要在你们彼此之间做个彻底的选择呢,就不能两全其美吗?”
他道出北诚悯真正所顾虑的,“云中鹰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你同我们老大的关系,也丝毫不会扰乱这水。”
是啊,明明如此简单可以理解。可是两个倔强的人,竟一个都不肯服软,做出解释。
不对。
是他不要黎幼的解释的。
北诚悯眼睛一红。
转身。
看二人谈话,看得一脸懵的大将军,“摄政王何去处。”
“云中鹰。”
“摄政王,危险啊!”
祝因和那是看看已经远去的摄政王,又是看看一脸傲娇赴死的元御辰。
“大将军,这些云中鹰的人如何处置?”他们也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来帮助他们的。
这压力顿时全来到祝因和这了。
“放了放了。”
又无威胁,多此一举与云中鹰结仇作甚。
前阵子救灾,此次又剿灭山贼,朝廷已经不堪重负了。
是敌是友,日后再说。
黎幼神态非常焦急。
于山脚下的茶棚处等候元御辰,却意外等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眼眶还如此通红的人。
北诚悯迈步,坐下,于他的面前倒了一杯茶,抬眸与黎幼直视,“我想挽回你,可做除了朝廷之外的任何补偿。”
“我不需要。”黎幼不仅拒绝了他的茶,还起了身,退后。
北诚悯紧跟而上。
“不要靠近我了。”黎幼淡言,“尊卑有别。”
这句话多讽刺。
北诚悯眼眶处酸涩。
“北诚悯你说过,第二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现在的你是想我死吧。”
黎幼看向桌面的茶,勾了勾唇,“这茶水,有毒是吗。”
“不是的。”北诚悯极度委屈,摇头。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圈圈,快要忍不住了。
“除了云中鹰,对于朝廷来说,对于你北诚悯来说,是多大的好事啊。”黎幼一字一句,所说全然是事实。
也是现在朝廷的人在打的好计谋。
摇头,北诚悯有些喘不上气:“不、不是的,黎幼,我是、是爱你的,我怎么会除了你…”
黎幼长长的吁气,内心苦涩,“可是啊,你给我的爱里夹杂着权衡利弊。”
北诚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捂住脸,遮住了满眼泪流的自己。
“既然如此,是我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