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孽,于此作恶。”
一人身着淡青色服饰,欣长身姿于竹尖随风飘荡,脸廓俊朗深邃,气质清冷矜贵如谪仙。
如若不细看,还真不知这里藏了个绝色。
蛇妖缠绕于竹上,对着他吐信子,“好是漂亮的美人,给爷,爷让你快活快活。”
不过是一条成了精的双头蛇,不好好修炼成仙,却是打起了占山为王的念头。
路过此地之人不是被它劫了财,便是劫了色。更甚,便是直接要了命,可谓作恶多端。
顾鄢作为仙门驭风派,首席大弟子,奉已成仙师尊最后一道命令,前来收服这为非作歹的蛇妖。
那蛇身黏糊着竹枝,爬上来的速度极为的快,更是释放着身体的毒液,侵着竹枝。
“大师兄会不会有事啊?”驭风派三弟子,唐柳诗十分担心的视线。
他想上前,想着能护着一点大师兄也好。不过,他却被二师兄何无长挡去了道路。
此时,顾鄢所处之地,摇摇欲坠。
“二师兄,你这是何意?”唐柳诗皱着眉。
何无长却是有极了道理:“为何师尊飞升的最后一刻让我们等人来捉妖,不就是为了验证大师兄是否符合驭风派掌门之位。”
说时,何无长垂下睫毛,遮住了他愈发深沉的视线。
听着二师兄说得有点道理,唐柳诗只能是按兵不动。
顾鄢袖子中窜出一把细剑,手心一握,剑身一反,朝着蛇妖跃去。
剑尖反着凌厉的光,朝着蛇妖的身子,斜着而入。
于七寸之处,顾鄢停下,手中施展着法力,将其蛇胆直接捣碎。
“啊——”大言不惭,作威作福的蛇妖,还没有什么动作,就此灰飞烟灭了。
“大师兄真厉害,我们等人都瞧不清他的动作呢。”此时,唐柳诗再也不顾何无长的阻拦,朝着落地的大师兄奔去。
三师兄既已这般带头了,其他弟子也纷纷朝着顾鄢而去。
顾鄢瞬间就成了被众星捧月之人。
耀眼,人人可见。
收妖魔结束,回山途中。
“大师兄累了吧。”何无长挤开顾鄢的小尾巴三师弟,与顾鄢的马匹齐平。
顾鄢神色淡淡,“不累。”
看看,他总是这幅居高临下的模样,让处于他地位之下的何无长尤其烦躁。
只能是说多想的人多想了,顾鄢只是不知如何与人交际,所以话不多罢了。
“大师兄,这里离仙门还有一定的距离,夜色也已深了,我们需不需要寻一个去处歇息歇息?”何无长再是道。
顾鄢淡漠:“如若二师弟嫌累了,可直接御剑飞行。”
他们这一批人,还有很多没有修炼御剑飞行,内力不够的弟子。顾鄢此次奉师尊之命,是带他们下山历练一番的。
行夜路,也是历练其中之一。
何无长不再说话,他的马也渐渐的朝后,独留顾鄢一人在前。
其实,顾鄢也挺敏感。
他在细细思考,方才自己是否有哪句话说得过分了。
“大师兄,喝水吗?”何无长不一会儿又上前了。
前车之鉴。
所以在何无长递给他水壶之时,顾鄢并没有拒绝。
“嗯。”即使他并不渴。
顾鄢毫无防备喝了最信任的二师弟递过来的水壶。
行路一段时间后。
顾鄢蹙了蹙眉头,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的经脉好似被定住,灵力出不来。甚至,拉住马绳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这般,夜深行路,如何保护身后驭风派弟子。
顾鄢使出全部力气,抬手,“就此停下,歇息。”
幸好马能听懂他说的话,也慢慢停下了。
众弟子听命,“是。”
何无长驱着马来到众弟子已经就地搭篷,却还是处于马匹之上,丝毫未动的顾鄢面前。
“大师兄,怎的了?”何无长的试探。
毕竟,他也不知晓那禁书中所记载的可使仙人锁住经脉,灵力尽毁的毒物,他是否练就成功了。
顾鄢面色如常,“无事。”
这个时候,只要稍稍微试验一般,便能得出结果。
何无长眸子微微弯起,故作马匹突然惊慌,撞到了顾鄢的马。
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顾鄢浑身无力,连护着自己的力气都没有,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未免在众师弟面前露出马脚,何无长勉为其难的护住了顾鄢。
“多谢二师弟。”此时,顾鄢对于何无长仍然处于信任的状态。
他以为此时的自己不对劲,是与前不久除掉的蛇妖有所关联。
众师弟抬眸瞧了一眼,见着惊慌的马已经被师兄制服,且二师兄同大师兄靠得极近,仿佛有事要谈,他们未敢靠近。
顾鄢没想到,何无长将自己扶到了无人断壁处。
这时,顾鄢的心里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他也是在喝了二师弟给的水之后,身体不对劲起来…
“二师弟,我们来此作甚?”顾鄢皱眉,试图手心汇聚灵气,却连灵苗都没有。
何无长松开扶着顾鄢的手,任由顾鄢倒在自己面前,他弯下着身,居高临下的视线,“大师兄,你怎么这么笨呢。”
真的是他搞的手脚。
顾鄢的心渐渐冷然。
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师弟暗算,受重伤。
顾鄢不理解:“为何。”
何无长口中喃喃着重复:“对啊,为何。”
他正回身子,漫步于顾鄢周围,“为何呢,为何师兄弟不是相亲相爱的关系,非是要反目成仇?”
何无长根本不需要顾鄢的回答,他自言自语便是道:“你还有脸同我说为何?”
狠狠捏住顾鄢的下巴,何无长看着任由自己处置,却毫无还手之力的顾鄢,他满意极了的笑:“那为何师尊飞升,却是把位置传于你。”
就算是此时,落于下风处,顾鄢依旧淡然如初:“无长,你不必对我如此有敌意,我也从未肖想掌门之位。”
“这么说,你肯把掌门之位让给我?”何无长状态,快到癫魔。
顾鄢却摇摇头,“其实,你我都知,你并不适合驭风派掌门。”
何无长性子极端,对于新弟子,行为暴戾,对于掌门长老,阿谀奉承。这也就是他为何是二弟子,却从来不受师尊重用。
何无长鼓掌:“说得可真是好啊,我竟无法辩驳。”
他的脸色瞬间黑化,话语阴沉道:“不过,掌门之位我要定了。所以今天就是你顾鄢的死期。”
“无长,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