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惊慌失色,手足无措的大叫道,“快,快叫救护车,快!”
话音刚落,只见顾北淮身旁的男人一脸傲娇的说道,“叫救护车就不必了,我研制出来的药,哪里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能解的?”
八灵摇摇头,啧了一声,吐槽道,“九野,你的药是不是快过期了啊,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发作,慢死了!”
九野抬手,用力的弹了下八灵的头,“胡说,我九野的药从来就没出过任何问题!至于为什么比寻常人发作的慢了些……”
九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大概是因为,这人脸皮太厚?”
噗嗤——
八灵捧腹,毫无顾忌的放肆大笑。
这一声声的笑让本就焦灼的任母变得更加烦躁,她咬紧牙根,双眼通红的看着顾北淮,问他,“你到底给漫漫吃了什么!”
不等顾北淮回答,八灵抢答道,“诶诶诶,这题我会,我来回答!”
八灵说罢,眯着眼看向任母,绘声绘色的讲道,“她吃进去的,可是你们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你别看它在吃进去前只是一颗小小的药丸,等它到了肚子里之后,就会瞬间孵化成成千上万只虫卵。”
八灵嘴角勾勒出快活的笑,一脸期待的盯着任雪漫的肚皮,“它们会在你女儿的肚子里摄取她的营养,迅速成长为成虫,等到她的肠胃装不下那些虫子的时候,它们就会钻破她的肠子,冲开她的肚皮,从她的肚子里一涌而出,等到那个时候——”
八灵顿了顿,眼神戏谑的看向任母,轻声道,“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穿肠烂肚。”
八灵说完,一脸幸福的将双手合十摆在脸侧,满怀期待道,“啊,那个场景,一定非常非常美妙吧。”
原本就已经疼的死去活来的任雪漫听八灵说完,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搅着劲儿的疼。
她满脸冷汗,五官扭曲的倒在沙发上,磕磕绊绊的咬牙道,“你……你说谎……”
八灵脸上笑容骤然消失,“撒谎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这句话从一个外貌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口中说出,信服度实在是不高。
八灵稍稍弯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任雪漫,语调悠悠的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你肚子除了疼以外,还有些钻心的痒?尤其是你的胃部,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又爬又啃?我告诉你哦,你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那些虫卵已经孵化一部分了,不出半个小时,就能见到我刚才描述的场景了。”
任雪漫大惊失色,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八灵,几秒后,哭喊着求任母救她。
“妈,妈我好疼啊,救我啊妈,救我!”
那种痛不欲生、彻心彻骨的疼,让任雪漫难以控制的倒在沙发上打滚。
任母见状,哭着哀求顾北淮,“北淮,北淮你救救你小姨,你救救她吧,外婆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顾北淮向后退了半步,不愿意让任母触碰到自己,“您是耳朵不好使吗?她刚才可是亲口说的我妈不配做她姐姐,既然如此,又何来小姨一说?”
任母伤心欲绝,急忙对任雪漫说道,“漫漫,你快给北淮道歉,快,快和北淮说你再也不敢了,快!”
一个对孩子无限溺爱的母亲,翻来覆去的大概也就只会这两句话了。
任雪漫疼到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她捧着肚子,来来回回的就只会喊疼。
任母见状,急忙哭求任父,“老头子,你快和北淮说说好话啊,你和北淮关系最亲了,你快求求他啊。”
任父自知有愧于任雪饶,有愧于顾北淮,他唇瓣颤抖,几度开口,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终于,他下定决心,抬眸看向顾北淮,可还不等他开口,却听顾北淮用低沉的嗓音冷声道,“二十六年前,你们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用亲情绑架我妈,求我妈替这个女人嫁给我爸的?”
任父瞳孔猛地一缩,身形一晃,险些没有站稳。
顾北淮冷笑一声,“我妈还活着的时候,你们仗着我妈是顾家四夫人在帝都作威作福,我妈死了,你们又把任雪漫嫁给了顾岁,任严,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们如意算盘打得这么响。”
“不、不是的,我们……我们只是……”任父薄唇翁动,浑浊的眸子里溢满泪水。
“你们只是什么?你们只是太爱任雪漫了,你们只是太想扮演好慈母严父的角色了,是吗?”
顾北淮抬腿,一脚踹翻了身侧的茶几,高声吼道,“所以凭什么你们对她的爱,要牺牲我妈的人生和未来?凭什么她的狗屁自由,要以我妈的婚姻作为代价!”
顾北淮眼眸微眯,目光在任父与任母之间游弋一瞬,冷声道,“任严,焦静云,我妈的死,你们都是刽子手!”
任父眼睛一瞪,直直的跌倒在地。
“老头子!”任母倏地跪在任父的身边,见他只是被顾北淮说的丧失了神智,又急忙开始哀求起顾北淮,“北淮,北淮,看在外婆这些年来对你不薄的份上,外婆求你,求你救救漫漫吧,外婆老了,真的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顾北淮稍稍垂眸,脸色依旧阴沉,但语气却平缓了一些,“救她可以,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你说,别说是两个,就算是两千个,两万个,我们都答应。”
“第一,把离婚协议签了,从此,任家与顾家再无半点关系,第二……”
顾北淮侧首,看了眼洵一,洵一耸了下肩,拿出电话拨通个号码。
近一分钟后,两名身着黑衣的保镖抬着一副足有成年男子一般高的遗像走了进来。
顾北淮看着遗像上任雪饶浅浅的笑,眼尾蓦地染上一抹浅红。
他咬紧牙根,强迫自己不许在任家失态。
片刻后,他冷眼看向任母,道,“我要她对着我妈的遗像,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