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不久前刚刚打趣过自己迷信的人,实际上也一直在用他的方法为自己行善积德。
顾知南搂住唐禺的脖子,怡然自若的将下巴枕在他的颈窝上,轻声道,“唐先生,你怎么这么好呀?”
“因为你值得。”男人语调悠悠,不假思索。
说罢,他扣住顾知南的腰,侧首,一吻落在了她白皙的天鹅颈上。
男人温热的薄唇与沉重的呼吸惹得顾知南一阵搔痒。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喃喃道,“痒。”
唐禺默不作声,只是低低的笑了下,他单手抓住顾知南的手腕,一个翻身,直接将顾知南压倒在身下。
男人跪坐在顾知南跨间,纯黑色的衬衫松了两颗纽扣,线条流畅的锁骨线在领口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卧室里橙黄色的灯光光线柔和,让素来凛冽森冷的男人看上去平白多了两分慵懒与性感。
顾知南凝视着唐禺深邃的眼眸,从他漆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她莞尔而笑,抬头,轻轻地啄了下唐禺淡色的薄唇,随即抬手,用指尖轻轻描绘着唐禺的唇形,轻声道,“唐先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真的特别特别好看。”
唐禺抓住她不安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下,嗓音低沉的问她,“会因为我这张脸而更喜欢我吗?”
“会!”
“不光是你的脸,你的声音、你的名字、甚至是你的影子,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唐禺,只要是与你有关的,我都喜欢,最喜欢,”
顾知南嗓音轻柔却掷地有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惹得唐禺心情大好。
唐禺紧紧地盯着顾知南,深邃的眼眸像是一双耀眼的磁石,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他喜欢顾知南毫不犹豫的偏爱,更喜欢她脱口而出的喜欢。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开心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心里的欢愉,于是,他只好将所有的情绪化为行动,以最直接坦率的方式毫无遮蔽的将他的雀跃袒露在顾知南面前。
他单手掐住顾知南的腰,另一只手轻挑她的下颚,下一秒,果决的用薄唇堵住她的红唇。
唐禺的唇带着一丝隐隐的暖意,但比他唇更温暖的,是他的手。
他含着顾知南的红唇,洁白的贝齿偶尔轻咬她的唇瓣,滚烫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就贴在了她的腰间。
顾知南的腰很敏感,不过是轻微的碰触,就让她感觉到了微微的搔痒。
顾知南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她下巴微扬,半眯着的凤眸眼底氤氲,眼角挂着两滴似有若无的泪水。
唐禺掀了掀薄白的眼皮,一双潮红的双眼连眼尾都染上浅浅的红。
他俯身,吻走顾知南眼角的泪水,唤她名字时,声音喑哑低沉,带着簌簌的沙。
“南宝。”
“嗯,我在。”
两声缠绵的声音交缠在一起,随即寂静的卧室里发出一阵衣衫撕裂的声音。
月上枝头,夜深人静,唯有开着一盏橙黄色的灯的房间,持续不断的发出阵阵微妙的声响。
凌晨三点,好不容易强撑着倦意没有睡过去的顾知南,终于在唐禺的服侍下洗完了澡,安生的躺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她双眸紧闭,懒洋洋的趴在唐禺的怀里,如凝脂般的肌肤上依稀可见点点红痕。
“唐禺,你说,我五哥和鹿晚今晚会不会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啊?”
吃饱喝足后的唐禺耐心好的出奇,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游走在顾知南细腻的窄背上,嗓音仍是略带一丝沙哑的说道,“南宝希望他们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我说不好,我总是感觉很心疼鹿晚,一千年的孤寂,我太想她可以得愿以偿一次了。”顾知南声音越来越低,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鹿晚活得很通透,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唐禺有规律在顾知南的后背上轻拍了几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熄灭了卧室里的灯,低声说道,“乖宝,别想太多,睡吧。”
顾知南是真的太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的精神状态几乎一直是紧绷的。
如今放松下来后,她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直接陷入了深度睡眠。
与此同时,在帝都的另一栋住宅里,却注定有人会彻夜难眠。
顾珝在与鹿晚来到她的个人住宅后,用不足十分的时间听她讲完了她与他的前世,可就是这么短短的十分钟,却需要他用长达数个小时的时间来消化。
他知道鹿晚绝非常人,也知道鹿晚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但无论他怎么想,也丝毫没想到鹿晚竟然是永生的,他更没想到的是,他与鹿晚的纠葛,竟然是从千百年前开始的。
听鹿晚讲完那段他完全陌生的故事后,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是他不想说什么,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样的安慰,才能配得上鹿晚上千年的颠沛流离与孤独等待。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声音暗哑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鹿晚,你……恨我吗?”
鹿晚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顾珝会问她这个问题。
片刻后,她缓缓摇头,低声说道,“不恨。”
“为什么?为什么不恨?鹿晚,你应该恨我的!”顾珝双眼潮红,难得的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牵扯进那个鬼组织,更不会沦落到需要以身为皿,以血为饲,去养什么狗屁蛊虫,最重要的是……你不会……不会孤独又绝望的徘徊在这尘世间,寻我千年。”
“顾珝,我确实孤独,但我不绝望。”鹿晚侧着身子,一双妖艳的双眼眼底有浅浅的水雾,“我的生命很长,我有足够的时间踏遍山河,只要我不死,我总会找到你的,只要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你,我就一点也不绝望,所以顾珝,不要自责,也不要内疚,路是我自己选的,与你半点干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