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姬长生的话后，张启灵陷入了沉默。
思考良久之后。
张启灵才说道。
“那么按你说的话，人类能做的是什么？”
“仅仅是听天由命，将命运交给神吗？”
姬长生不由笑了，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上过学没有？”
张启灵顿时眉头一皱，不悦道。
“老夫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姬长生连忙摆手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没文化，我是说你当过学生没有？”
张启灵不由一愣，满脸都是问号。
“什么意思？”
姬长生呵呵笑道。
“人类就像是学生，神就是老师。”
“学生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考出好成绩，获得老师的认可，自然就能改变自身的命运了。”
这是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
人类虽然无法成为神，却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获得神的认可！
因此人类的命运，并不是听天由命，而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张启灵皱眉思考了一下后，问道。
“可我怎么确定，神是个公平公正的好老师呢？”
如果老师出于某种目的，故意刁难学生，乱出题目，那学生岂不是永远也无法获得认可了？
神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姬长生笑着回答道。
“你的担心是对的，我打的比喻不太恰当。”
“准确的说，神只是负责监考的老师，并非出题者，甚至不是阅卷者！”
出题的人，负责批改试卷的人，并不是神。
神只是一个监考者，监视者，观察者。
真正掌控试卷和答案的人，是神之上的天道！
姬长生伸出一只手，指向头顶。
“冥冥之中的天道，才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如果逆天而行，哪怕是神也会陨落！”
天道即宇宙的法则和真理，是唯一不受外界因素干扰，衡量一切的终极答案！
因此作为监考者的神，也不能违逆天道，胡作非为。
简单来说，这是一场由天道出题，人类作为学生，神作为监考者的宇宙大型考场！
在这场考试中，人类和神都要遵照天道的规则，去寻找终极的答案。
这也是宇宙中无数个文明和神，都在做的事情！
姬长生说完后，又指了指张启灵。
“你身为学生，却想自己当监考老师，明显是异想天开！”
天道选中的化身，才是这场考试中真正的监考者！
说到这里，姬长生已经毫无保留，将他与古神和天道的秘密，全都道出了。
除了系统。
所有人听完后，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们万万想不到。
姬长生竟然是被天道选中的化身。
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
张启灵不由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接受了这个难以置信的结果。
“你……真的是神？”
姬长生第一次向人类展示神的身份，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启灵愣了顷刻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您救救我们！”
“为我们指示正确的方向吧！”
张启明见状，也激动的跪了下来。
想不到真神就在眼前，那他们还有希望！
姬长生则无奈的笑了笑。
“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难道只听懂了一半吗？”
神只是监考者，并不是出题者和阅卷者。
因此神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这场考试，需要学生和老师通力合作，一起去寻找答案。
当年的古神，正是因为找不到答案，才会选择陨落，将监考证交给了继任者。、
姬长生虽为新神，却不知道答案。
张启灵和张启明一听，立即就傻眼了。
搞了半天，神只是监视他们的，神也无法为他们指明方向。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想了半天后，满脸狐疑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永远不会有答案了？”
古神陨落，新神继位。
如果找不到答案的话，世界将会重入轮回，开启新的时代。
如此往复下去，岂不是永远没有尽头了吗？
姬长生平静的说道。
“答案固然重要，但寻找答案的过程更为重要。”
他将剥洋葱的理论说了一遍，那是他和古神之间的对话，也凝结了无数智者哲人的智慧。
众人听完这才醒悟过来。
追寻天道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永远也无法找到答案。
寻找的过程才是对人类真正重要的！
张启灵如同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啊！”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我为之努力了一生的计划，只是梦幻泡影，啊！”
接着，发出一声大叫，突然用手抱住了脑袋，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张启明和小哥一见，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祖宗，您怎么了？”
张启灵一把将两人推开，艰难的说道。
“我的疯病又要犯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快走！”
小哥立即向姬长生说道。
“姬先生，请您救救老祖宗吧！”
姬长生却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即便是神，也不是万能的。
张启灵得的不是一般的精神病，而是一股气在胸中郁结了几千年。
解不开的难题，让他的思维彻底混乱。
能够坚持到今天，全靠逆天的修为支撑。
想要治好他的病，唯有一个办法。
投胎往生。
张启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向姬长生，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虽然我的计划失败了，也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但能够知道这些真相，我也能瞑目了。”
“姬先生，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死在神的手里！”
对他来说，能够死在神的手里，就是最好的解脱。
张启明一听，立即叫道。
“不可！”
“老祖宗，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张启灵苦笑一下，摇头道。
“我早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了，能够看到你们，我已经心满意足。”
“别让我失望。”
说完，神色坚定的大喝一声。
“动手吧！”
虽然没有找到答案，但他已经大彻大悟，这一生的使命已经完成。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后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