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妮妮正是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你就那么放心让一个男人去陪她?”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寸。杨经纬不会对妮妮有什么想法,他进娱乐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那家伙还别有用心?”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焦急。
何如一却一如既往地淡定,眼眸中还有一点儿生意人的精明:“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我会成全他。”
……
军综要6月中旬才开始,白妮妮先回剧组补拍镜头。
最重要的一幕便是齐潇假死之后,与周渊的最后一次见面。
与以往的妆造不一样,这次齐潇穿着一套灰色的海青服饰,形容枯槁,独自一人坐在破庵堂里。
周渊推开门,一束日光打在齐潇脸上,齐潇忍不住闭上眼睛。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了周渊,那眼神顿时变得像毒蛇一样。
“你直接杀了我便是,又何必惺惺作态,留我这一口气?”
周渊挥退左右,独自一人进入屋内。
他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面前这位女尼当年的神采飞扬。
“你好好念经赎罪,朕……愿在佛前,许你来生。”
白妮妮把自己代入到齐潇的处境之下,对那个负了自己的周渊顿时生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尤其是看到何如一那张脸,想想刚才看到他和陆华月拍戏时你侬我侬的场面……今生爱而不得,还落得家破人亡,又说什么来生?
可笑!
只见齐潇浑身颤抖,一把扯下颈上的佛珠,珠子洒落了一地,剩下那些则被她用力甩向周渊的面门。
“滚!”
一个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周渊没有躲,任由珠子打在自己脸上。
他甚至没有睁眼,却有一行浊泪从眼角滑下。
“卡!”牛导开心地喊道:“很好,一条过!”
何如一担心地看向白妮妮:“你的手没事儿吧?还有脖子……”
牛导本来说要用一种韧性很差的线来串佛珠,这样方便白妮妮拉断。谁知白妮妮偏要用普通的绳子,说那样佛珠的运动轨迹更有张力。
只是,徒手拉断这样的绳子,却并非易事。
白妮妮看了看自己发红的右手,按了按发红的眼圈,笑得没心没肺:“没事,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劲儿大、皮厚!”
何如一:“……”
“啪啪。”鼓掌的声音响起,走过来的是女三慕紫嫣的扮演者姚萱。
“妮妮演得真好!要是就这样结束了,我还觉得有点儿可惜呢。”她转而对格尔尼说:“格尔尼老师,您说,用不用再加一场戏?比如女主发现女二没有死……”
女主是个瘸子,还是皇后,自然不能随意出宫。
但作为女主的妹妹,她可以啊!
姚萱看着白妮妮这可怜兮兮的造型,忍不住想上来欺负她一下——不说别的,居高临下打她一耳光,总是可以的吧?
何况还能给自己加戏!
格尔尼却不乐意了:“你在教我编剧?”
是她这段时间太好说话了吗?一个新晋二线小花都能来她面前指手画脚?
也是,除了拍白妮妮的戏,她都没怎么来过片场。而看白妮妮拍戏的时候,她又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一点儿都不挑刺儿。
这不,就给别人错觉了。
“呃……不是。”姚萱对上格尔尼严厉的目光,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位可是传说中的魔女编剧,忍不住就是一激灵。
“我是觉得,这部戏毕竟是大女主戏嘛,如果女主连周渊这点儿小心思都无法发现,是不是有点儿……”
“所以,”格尔尼眼睛微眯,“慕紫云就应该像个泼妇一样过来找事儿?你别忘了,慕紫云爱的从来都不是周渊,她只想借助周渊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
姚萱被训了一顿,最终也没有实现自己“打白妮妮一耳光”的愿望。
白妮妮却笑着跟她说:“姚萱姐不必舍不得我,十二号,《当兵的人》,你我还会再见面的。”
“什么?”
姚萱觉得心口又中了一箭。
她为了立人设,求爷爷告奶奶才获得了这个军综的参与资格,结果白妮妮这个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丫头片子,竟然也进来了?
这也太太太气人了吧?
送别宴上,白妮妮热情地满场敬酒。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牛导倒杯酒,牛导不喝嫌我丑。”
牛导:“……”
啥也别说了,人家姑娘都一口闷了,他能说嫌人家丑吗?
“康副导走一个……理由?喝酒还需要理由吗?今天的理由就是喝酒!”
康副导:“……”
小丫头够狠!
“何老师,要不我干了,您半干?”
何如一:“……”
男人不能说不行!干了!
“葛老师,我喝白的,您喝啤的就行,啤酒就是液体面包,面包怎会让人喝高?你放心喝!”
格尔尼:“……让我喝可以,你能不能把肚子里的酒磕儿都倒出来,我要搜集素材。”
“没问题,我说一句小硬磕,您喝一杯小啤酒,保管应有尽有!”
格尔尼:“……当我没说!”
姚萱看着那抹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自如穿梭,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对身边的陆华月吐槽。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不过才十八岁,就活像一朵交际花!一个女人陪三个男人,都不知道脸面为何物了!”
陆华月拍拍姚萱的手。
这两位演了两个月姐妹,倒还真建立起一些塑料姐妹情。
“就让她再嚣张一会儿。那档节目里有两位男嘉宾和一位女嘉宾都是我们公司的,回头我把他们介绍给你。”
“姐,你太好了!”
姚萱感动得热泪盈眶。
陆华月没有明说,姚萱却知道,这是给她送帮手呢。有那三位帮忙,她就不信,打压不下去白妮妮这嚣张的气焰!
只是,姚萱只知道陆华月给了她“弹药”,却不知道,在陆华月眼里,她就是一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