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槿没有想到沈元宗会亲自前来找她,那骇人的模样让她有些害怕,他只是简单的告诉林木槿,不管她此次前来京都的原因是什么,他不希望池念舒知晓关于柳城的任何事情,比如她的母亲早已经被池丰收休了,如今在尼姑庵中带发修行,又比如其实池府早已经出事,池丰收早已尸骨无存,李姨娘及她的幼弟早已经不知下落……八壹中文網
林木槿只觉得沈元宗的到来,让她快喘不过气来,直到她紧张地答应了沈元宗所说之事,沈元宗才抬脚离去,林木槿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几年前她便觉得这个少年郎不一般,如今才发现,自己的直觉是对的,那哪里是个普通的男子,她觉得今日若是自己有一句话让他不满意,下一秒自己似乎就会死在他手里。
林木槿坐回了椅子上,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主子,是我疏忽,让林木槿出现在池姑娘跟前!”沈离上前请罪,王爷曾交代不许柳城任何一个人出现在池姑娘周遭,可确实是他疏忽了,竟然会让林木槿钻了空子。
“去查查,林木槿究竟为何会出现在京都,她那番说辞,以为我真的会信么?呵!”
“是,主子!”
“小十!”沈元宗又唤出了沈小十,小十跪在地上:“主子,请吩咐!”
沈元宗站在凉亭中,背对着他,一字一句不容反驳:“我要你以生命起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同她之间,你必须选择将她的命放在第一位!”
“主子!”沈小十不可置信抬起头,稚嫩的脸庞没有了任何杀气,有的只是不解,他自懂事起便成日沉浸在了血腥中,他也知晓像他们这样的人,命不是自己的,但是只有让自己强大了,才能有机会多活一天。
后来,沈元宗救下了他,他变成了沈元宗的死侍,他心甘情愿将命给面前的男子,可是后来,沈元宗让他去保护池姑娘,他虽心有不甘,可是却依旧听令行事,盼着有一日能够回到沈元宗身边去,可如今,主子竟然……
沈小十不是不明白,身为一个死侍就是要绝对服从,哪怕对主子的命令有任何疑问也不该问不能问,可是今日,他却无法不开口。
沈元宗没有听到沈小十的答复,却听到沈小十吃惊的叫了他,他当即沉下了脸色,缓缓转过身子道:“若是做不到,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沈元宗的人!”
“小十……遵命!”沈小十对上了沈元宗的双眸,最终还是不敢再迟疑。
……
因为林木槿的到来,池念舒和徐绣珠这几日都带着她在京都中游玩,忽然街上突然有个妇女哭得极惨,人群议论纷纷,三人行至过去,一看才发现那妇女抱着一个嘴唇苍白的孩童跪在药店门口不停求大夫救救孩子。
本来正值冬日,街道都是尚未化开的雪,那妇女和孩子一看就是贫穷人家,这么冷的天母子冻得瑟瑟发抖,可是那穿着棉袄的大夫却一副尖酸刻薄模样,不停将人赶走:“我这儿又不是善堂,找大夫看病肯定是要银子,若是没有就赶紧走吧!”
原来那孩童连续好几日不能排泄,如今肚子鼓得跟个小皮球一样,看起来命悬一线,他的娘亲只好到街上找药堂求大夫救治,可是那些人看到母子的穿着都觉得他们就是乞丐,一问又没有银子能付诊金,纷纷拒绝了。
徐绣珠脾气一上来,直接指着那大夫鼻尖就骂道:“亏你还是个大夫,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众人听到有人开始指责那大夫,也纷纷觉得大夫过分了些,那大夫被骂的不敢吭声,转身进了药堂,将门关上,不再接待任何人。
池念舒急忙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披在了那哭得死去活来的妇人身上,而林木槿也上前亲自为孩子把脉,又询问了孩子的症状,孩子娘哭着说这几日孩子一直吵着肚子不舒服,她也没做多想,家里穷,没有其他吃食,连着几日都给孩子煮了豆壳汤喝,谁知道孩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胀痛,今日突然疼的在雪地里打滚,还发起了高烧,她这才紧张了。
谁知道因为没有银子,哪个大夫都不愿意为孩子看病,那大娘说她们也已经习惯了,像她们这样的人家都不敢生病,若是生病就只能等死了。
林木槿听完后,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大娘,你莫着急,孩子没事!就是积食发热,我这儿有颗香连丸,你让孩子服下,待孩子排泄后病症就会好的。切记,千万不能再给孩子喝豆壳汤了!”
“可是姑娘,我没有银子!”那大娘看着林木槿手中的药丸迟疑着不敢接过,林木槿摇摇头道:“我不收你银子,你赶紧带孩子回去吧!”
池念舒也从兜里掏出了碎银放在了大娘手中,说:“大娘,这点碎银您收好,给孩子买点东西吃。”
那妇人激动地急忙叩头跪谢,徐绣珠也将人扶起,说赶紧回去吧!
三人看着大娘抱着孩子离去的背影,徐绣珠突然说道:“林姐姐,你何不在京都安顿下来,将广济堂重新开张?”
池念舒眼睛一亮,看向了林木槿,点头道:“是啊!林姐姐!你可以在这里重新将广济堂开起来,店铺和其他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和绣珠都可以解决,若是可以开个广济堂,我们也能帮助更多人!”
林木槿听完也甚是心动,道:“当真吗?你们真的愿意跟我一起?”
“那是自然!林姐姐的医术本就高明,若是有你坐镇,想来定然能救很多人!”
池念舒和徐绣珠都觉得这是一件可行之事。
“你们容我想想!”林木槿是个谨慎的人,广济堂重新开张之事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凭自己一己之力实在太难了,如今若是有念舒和绣珠一起,想来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西厂。
“督公,不出您所料,太后让摄政王去了慈宁宫中。”
“真是蠢不可及,沈元宗不过抛出了个诱饵,她便迫不及待上赶着认罪去了!呵!”李成眼中尽是轻蔑,李家姐妹究竟是如何做到一个比一个没有脑子的,不过这样也好,沈元宗如今将精力放在了对付李太后和李家身上,或许自己也成为了他的目标,可是这样一来,他要做的事情便能暗中进行,而沈元宗眼下只怕也无暇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