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用她那皱巴巴的手,在何雨生的额头上摩挲几下。
“乖孙儿,真是苦了你了,还让你把你那不成器的爹给找回来了。
真不知道你们爷俩儿,到底谁才是爹谁才是儿子了。
要是你娘还在,非得把你爹的腿给打折了!
哪里会让你们兄妹吃这种苦,受这种罪!”
对于老太太的感慨,何雨生只是静静的听着。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父辈,老太太可以指责喝骂。
但是自己不可以,自己可以在心里有怨。
但是如果在其悔过后,作为子女的自己还当面埋怨指责,那就是不知进退,不懂分寸了。
“大孙儿,我听说你和后院的闫埠贵定了赌约?
怎么你对你爹那么有信心?相信他能真的浪子回头?”
听到老太太得问话,何雨生没有选择不回答,而是直接对着老太太说道:
“太奶奶,这人生啊,都是充满变幻的,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
我爹他经历了这场变故,再回来,我相信他能明白,能懂得家的含义。
所以我相信这一次,他一定可以真正的浪子回头的。”
就在何雨生对着老太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想我对他有没有信心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一张回心转意符,这符砸在他身上,没有信心也就有信心了!
“哦,照这么说,你对你爹这次还是挺有信心的,那就算他能浪子回头,但是他进工厂工作的事,你怎么解决呀?
这两三年了,你爹也想过很多办法,最后不是还是没能进得了工厂吗?
所以才只能走街串巷的,给人家做红白案,养活着你们啊!”
听到老太太说的,关于何大清进入工厂的这个赌注之后,何雨生反而笑了起来。
看到自家大孙子笑得这么开心,老太太是什么人啊!见过的世面比何雨生吃的盐都多。
就这么转念一想,就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对着何雨生问道:
“乖孙子,和太奶奶交个底儿,你是不是对这事有眉目了?”
看着老太太那虽然白发苍苍,但是依然拥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样子。
何雨生悄然一笑,低头在老太太的耳边嘟囔了几句。
“太奶奶,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张扬,等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
否则我一些有心人知道了,到时候再生出许多无谓的烦恼来。”
听着何雨生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老太太是越听越高兴。
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这时候小的都看不到了。
老太太嘴角处的灿烂的笑容,清楚的表达着老太太,现在非常的高兴和开心。
“我就说你这猴精猴精的样儿,怎么敢和闫埠贵打这样的赌。
原来你这猴孙儿,是挖了这么大个坑,给他跳啊!
不过我大孙子挖的这个坑,太奶奶我喜欢。
像闫埠贵那种尖酸刻薄,小肚鸡肠的人,就该吃吃亏,受受教训!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
“太奶奶,您真的不怪我,使这种阴招儿啊!”
“太奶奶不怪你,虽然说大丈夫做事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但是也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说法。
不过大丈夫生于人世间,行事最终还是要以堂堂正正为宗旨。
其他手段只是辅助,乖孙儿,你要谨记千万不要喧宾夺主,本末倒置了!!!
乖孙儿,要时时记得,无论何时心向光明,则一切黑暗,邪魔外道都不能侵扰啊!”
“太奶奶,孙儿记下了,一定牢记在心,一刻也不敢或忘!”
何雨生听着老太太对自己挖坑闫埠贵之事认可,以及对自己郑重的告诫和叮嘱。
心里面感觉暖暖的,有人疼,有人照拂的感觉真好。
屋里其他人,看到这祖孙眉开眼笑的样子,都感到十分好奇。
但只可惜何雨生与老太太,都是打太极的行家里手,
三言两语就把几个人说的团团转,瞬间就忘记了要问的事了!
“好啦,你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到你们易大伯家去吃晚饭了!”
老太太说完就站起了身,顺手拿起拐棍又在何大清身上敲了几下。
最后众人在何大清,呲牙咧嘴的吸溜声中,一起向外走去。
何雨生搀扶着老太太出了屋,向着左手边易中海的家走了过去。
众人到了易中海家,只见易大妈已经把做好的饭菜上桌了。
众人在互相推辞中纷纷落座,小丫头何雨水帮着易大妈一起给每人盛好了饭。八壹中文網
然后和易大妈一起坐了下来,等老太太先举筷动起来后,大家才相序动了起来。
这人多吃饭就是热闹,碗筷杯盏间,尽显活跃的气氛。
等桌上女眷们的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易中海和何大清、何雨生这三个男人的酒也喝的基本上尽兴了。
“何兄弟,这次跟孩子们回来了,就好好的在家过日子吧。
别和原来一样胡皮浪荡的啦,你该为孩子们想想啦!
至于今天和闫埠贵之间的赌约,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下闫埠贵。
一起坐下吃顿饭喝口酒,把这赌约给你取消了!”
正在吃饭的何雨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念电转,取消赌约这可不行。
好不容易把坑挖下了,这人还没还进坑里,怎么可以自家先怂了。
不说别的,最起码也得让闫埠贵,为他说的话在院里道了歉才行!
正在何雨生寻思着,怎么打断易中海这个提议的时候,何大清说话了。
“老易,咳…咳…这事不能听你的,既然定了赌约,就不能反悔。
再说我何大清也不是那种没种的人,咳…既然答应了赌约,就一定想法赢过来。”
说着,何大清举起桌子上的酒杯和易中海扬了扬,一口就闷了下去!
然后又满上一口又闷了下去,接连喝了三杯,这脸都变得通红了,感觉都有点微醺了。
不过这酒似乎还起到了好作用,何大清这咳嗽劲儿,明显没头先那么厉害了。
何大清把酒杯里又再次倒满酒,就在易中海想要阻拦他继续这样闷的时候。
何大清却把酒杯放在了饭桌上,扭头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嗝儿……”
然后又转回头,用带着点微醉的眼神看着易中海说道:
“你也别再劝我了,我这次还非的让那个咄咄逼人的酸秀才长点记性。
知道知道我何大清,不是他可以随便打镲的,知道知道这马王爷,他是有三只眼的。
不然他还真以为我好欺负,本来我就是好心好意的劝他两句。
谁成想他的心量这么小,就差用嘴刨了我家的祖坟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我的老底,他还是一名小学教员呢,我看一点都不配为人师表,他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吗!
这次我海就和他打这个赌了,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想尽办法也把这个工厂进了。
到时候,我到要亲自问问这酸秀才,他这脸到底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