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明吃过早饭又喝了药,就回房去睡了。
言岚见四周无人,连忙从怀里拿出个布包递给柳婉。
柳婉将布包打开,里面躺着她的那根簪子。
“你没有当?”
言岚道:“当了,又赎回来了。”
柳婉握着那根簪子,再次湿了眼眶,这簪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虽然值不了什么钱,对她却很是重要,是她准备用来传家的。
若非实在没别的值钱物什了,她也不会把这根簪子当了。
“岚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柳婉声音哽咽的说。
言岚笑道:“伯母,谢礼什么的,我自会去找程清景拿。”
柳婉卖儿子非常爽快,“好,就让他付。”
“对了,清玥说那个钱老六不仅赔了钱,还要给他们磕头道歉,这是怎么回事?”
柳婉昨晚追问程清玥,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今天可得让言岚好好讲讲。
言岚只得胡乱应付着说赌场那管事明事理,听了她的哭诉后,不仅责罚了钱老六,还要他赔钱道歉。
柳婉狐疑的看着言岚,她怎么就不信呢,赌坊的管事能这么好心?
但看言岚不肯明说,也不再为难她,只得作罢。
言岚独自上了山,再次泡在了温泉中。
如此自然的温泉,不泡就太浪费了,或许她也该让程清景来泡泡,说不定能对他腿有好处。
回去时,言岚经过她留下的陷阱处,发现里面多了只山鸡。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言岚提着山鸡的翅膀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眼熟。
“山鸡哥,山水有相逢啊!”
跑了温泉又逮到了只鸡,言岚脚步轻快的下了山,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又光彩夺目。
路上遇到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也有跟她搭话的:“哎,你这山鸡好哇,怎么逮到的?”
言岚统一用碰巧来回答。
“这山鸡可真肥实,能卖不少钱啊。”
“程家媳妇,你跟我们说说怎么逮到的呗。”有起了心思的妇人开口说道。
言岚笑着说:“它正好撞到我手里,我就把它给抓住了。”
那妇人的脸色一变,拖长声音说:“乡里乡亲的,你还怕我们学了去不成,藏着掖着的,这么小家子气。”
言岚可没有要当受气包的意思,她哂笑道:“婶子这话说的,这山就在这儿,谁都可以去,你若是眼红我今天一只兔明天一只鸡,你大可也上山去,没人拦着你。”
张桂兰被言岚挖苦得气白了脸,没曾她看着总是笑脸迎人,却不是那种好拿捏的人。
“你!谁说我眼红你,你们一家子老弱病残,也好意思说我眼红你,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别年纪轻轻就守寡。”张桂兰口无遮拦。
言岚瞬间冷了脸,几步走到张桂兰面前,单手楸起她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将张桂兰放下,也不去看张桂兰那踉跄的模样。
等言岚走远了,有人呼了口气,抚了抚胸口顺气,“这程家媳妇真吓人啊,我刚才差点没站住。”
张桂兰从地上爬起来,嘴唇嗫嚅,小声哼道:“她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要是三年无所出,指不定就被休了。”
几人见张桂兰还在嘴硬,也不去理她,各自回家去。
言岚只当那是小插曲,很快就抛到脑后。
回到家,她迅速的烧水杀鸡拔毛,一点也不顾念跟山鸡哥的那点微末缘分。
程清景坐在窗边,看着言岚麻利的动作,一言难尽。
这哪像个姑娘的样子,就是些男人,估计也没有她动作那么糙的。
她也不知道遮掩一二,是生怕他不怀疑她的来历么。
一个痴傻了二十年的姑娘,一朝醒来,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跟鬼上身似的。
程清景眯了眯眼,想起相处的细节,低语道:“还是只小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