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well,看看这是谁?”是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更添了一分疲惫的嘶哑,“布莱克,久违的重逢……”
“斯内普!”西里斯低声吼叫着,“你让开,让我看看那个男孩!”
“你那所剩不多的狗脑子里,大概已经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个通缉犯吧?”斯内普嘶嘶地说,“只要我现在召唤一声,就会有摄魂怪前来,它们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布莱克。我想,它们会高兴得给你一个小小的吻。”
“你——你听我说……”西里斯脸上不多的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那又如何?”斯内普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不是你信错了人,如果不是你提出更换……他们那么信任你,所以才听信了你的提议!”
西里斯痛苦地哀嚎了一声,蹲下身抱住了头,“我有罪!是我害了他们,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他突然蹿到斯内普面前,紧紧地攥住他的肩,呲着牙恶狠狠地质问他,“你呢?是你把预言告诉你主子的吧?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咳咳……”艾文不得不咳嗽出声,让盛怒中的两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两位,我想……这里并不是吵架的好地方。”
斯内普冷哼一声,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艾文床边,“布莱克,过来看看。”
西里斯愣了愣,有点无法适应突然停战的状况,他惊恐地看了一眼斯内普,又看了一眼艾文,“你……你是真的相信我不是……”
“不要浪费时间,布莱克!”斯内普冷冷地说,虽然上辈子后来他接受了真相还和布莱克在凤凰社共事,但不代表这辈子他就会对这头蠢狗和颜悦色。而且这只蠢狗还真的是和从前一样骄纵自大啊,白天他不过是稍加试探,晚上果然就逮到了这个没长脑子的格兰芬多。
艾文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他也终于确定了,这位教授也不是原装的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期回来的——可以肯定的是应该是在四年级之后了,经历过阿兹卡班的囚徒事件的教授。
“这是索尔梅特魔法阵。”西里斯的魔杖点在艾文的眉心,一个眼睛模样的银色魔纹出现在那儿,“属于古德鲁伊祭祀魔法的一种,这个法阵和灵魂融合有关,还有祭祀献祭之类的阵纹。不过,想必你也清楚,古德鲁伊的传承断绝近千年,到如今留下的记载实在是太少。”
“你找到了什么?”
“这就是全部了,如果布莱克家都只有这一点记录,我想邓布利多家也不会有更多了——也许可以问问尼可·勒梅,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更古老的传闻也说不定。”
“古德鲁伊?”艾文好奇地问,“听起来好像很神秘,和现在的德鲁伊教有什么关系吗?”
“公元1世纪之前存在的一个种族,可以理解为高等级的巫师,据传他们拥有着和神等同的力量,掌管着祭祀之礼和占卜之力。现在的德鲁伊教只是出于对古德鲁伊的崇拜而兴起的一种教派,虽然他们号称传承者,但显然并没有获得多少真正的能力。几千年的时间足以让真相埋葬在岁月的长河里。”斯内普淡淡地解释道。
“艾文融合的灵魂应该是一种很强大的神兽,它的力量应该和眼睛有关。”西里斯盯着那个眼睛形状的魔纹,“他的失明应该也与此有关。”
“艾文,让他看你眼睛里的字。”斯内普吩咐道。
艾文睁开眼,西里斯这才发现他瞳孔里的字符,“这是……中国的大篆!那个被融合的神兽是中国的神兽!这就难办了啊,那个国家的神话传说里,神兽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力量和眼睛有关的……”
斯内普盯着西里斯的一举一动,“龙或者蛇。”
“什么?”
“艾文之前梦到过自己变成一种别的生物,体型像蛇,或是东方神龙。”斯内普解释说,“不过你那被摄魂怪吸食得干干净净剩不下多少的狗脑子大概也只有这么点内容了,布莱克家对东方文化了解得可不算多。”
“我有一位叔叔对那个国家很感兴趣,他留给我的遗产里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我回去查一下。”西里斯直起身,“……谢谢你。”
斯内普挑眉,“抱歉我不打算和一只蠢狗玩什么冰释前嫌抱头痛哭的把戏。”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没有拆穿我,包括之前。”西里斯离开了,他的背影看上去萧瑟而寂寞。
站在床前似乎变成了一座石雕的斯内普也是如此。
艾文在两天后出院了,他自己要求的。他甚至还要求正常上课,在其他教授都还担忧着他不能适应课堂时,斯内普已经让他去上魔药课了。
这一节课他们学的是提神剂,和往常一样,小鹰们还是一对一地照顾着小獾,皮特一个人待在角落。其实不单是斯内普教授,拉文克劳们也很护短的好么,从一年级的第一堂课之后,皮特就被鹰院打上了不好的标签,所有照顾统统与他无关。
上课之前,梅·芬顿特意过来和艾文打了个招呼,“嗨,艾文!”
“梅。”艾文微微侧过头,面对着梅·芬顿的那边。
“如果不介意的话,这堂课我来和你搭档怎么样?”
艾文微笑,“谢谢,不过如果你和我搭档的话,岂不是让你独自来做了。而且斯内普教授说让我自己一个人处理。”
“这……未免太苛刻了吧?”梅·芬顿小声惊呼,“处理魔药材料的时候,你不小心切到手怎么办!”
艾文笑得眯了眼,“我慢一点啊,总要习惯的。”
“……好吧,那你小心哦!如果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虽然看不见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但是艾文还是坚持着自己完成了所有的步骤。斯内普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但三个小时下来,艾文都没有要求过帮助,他似乎很快就找到了一种适合现在状况的节奏,缓慢但是坚定,无论是在切荨麻根还是在磨碎犀角的时候。
这个少年的倔强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快结束的时候,艾文的魔药完成了,就连挑剔的魔药大师都没法说这剂魔药不够完美。
在看不见的时候,艾文只能更多地依赖自己的鼻子,而在魔药这门学问里,很多时候其实嗅觉比视觉更有用。从前的他靠的可能只是天赋,是梅林对于穿越者的他的馈赠,今天却误打误撞的,他真的入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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