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更别谈去救治了。旁边的袁瀚博见状,叹息一声,劝慰道:“李书记,你对他们发火也没有用,他们该做的都做了。”
“李叔,你别这么激动,李婶吉人自有天相,不可能有事,总会有办法的。”
白文菱也是在一边安抚道。李尚祥沉默了下去。他走至床边,握着徐香的手,面目悲伤。明明前一天还和自己开视频,又说有笑的妻子,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他一颗心犹若被万针刺中,痛苦不堪。猛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握住袁瀚博的手,哽咽恳求道:“袁老,我听说你的阴阳术针能疏通经络,调和阴阳,刺激人体的内在潜力,焕发生机,甚至在世界上面取得过专利,我求你施展阴阳术针,救救我妻子可好?”
“李书记,我也想帮忙,可我压根找不到病因,施展阴阳术针估计也无济于事。”
袁瀚博苦笑道。正所谓对症下药,只有找到症状,方才能治病。可现实是,李尚祥的妻子徐香身体各项指标都和正常人一致,他根本无从下手!然而,李尚祥并不想放弃。他看着袁瀚博,祈求道:“袁老,你再试一试吧,没准能行呢?”
“这……”袁瀚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以徐香现在这种情况,施展阴阳术针其实根本没多大作用,顶多调理一下她的身体而已。只是李尚祥身为市委书记,权高位重,对方都这般拜托自己了,他也不好拒绝。“谢谢袁老!”
李尚祥大喜,赶忙让开位置。在众人目光集聚下,袁老施针于徐香的穴位上,过后右手拇指捏住针柄,食指指端压在针尾上,用拇、中两指捻转,食指加压,同时左手的食中指分开1~2厘米,压在徐香的穴位旁,右手持针垂直刺入左手食、中指之间,边捻边进针。一上两下,平刺推进!“从阴引阳,从阳引阴,独取阳明,不止为针,针与药同也。”
一旁的苏皓目视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惊诧。袁瀚博对针灸的运用着实不凡,所施展的阴阳术针融合了针刺气户、电针公孙、足三里针刺、商阳穴放血等多种针灸手法,可谓是集百家之所长。对方出针的速度颇为适当,穴位极其精准,推压手法十分适宜,论针灸之道,已然挑不出毛病来。最难得的是,袁瀚博能够凝聚施展针灸的丹气,可以运用丹气配上针灸治病,进而使得阴阳术针效果更好。但很可惜的是,对方并没有对症下药,换而言之,这袁瀚博并没有找到徐香的病因,他所做的,无非是借助阴阳术针将他体内的丹气导入徐香体内,为徐香调理身体而已。伴随着时间流逝,袁瀚博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每一次运输丹气都会耗费不少的精力。旁边的王昌等人手心手背都是汗,一颗心提在半空,忐忑万分。他们希望袁瀚博能够将徐香救活,至少他们不会因此而得罪李尚祥,但袁瀚博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却让他们的心愈发拔凉。白文菱合起手掌,不断为徐香祈祷。“成功,一定要成功!”
李尚祥握着拳头,盯着病床上的妻子,紧张万分。后方的苏皓暗自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袁瀚博从施针开始,就没打算能治好徐香。因为他知道自己找不出病因,根本治不了病,所以从头到尾只是在输送丹气给徐香,安抚一下李尚祥罢了。按照袁瀚博这样输送丹气下去,最多不超过五秒,恐怕便要精疲力竭。果然,想法刚落,袁瀚博面色一白,额头上已经汗流不止,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脚。“袁老,你没事吧?”
王昌等人见此,连忙上前扶住袁瀚博。袁瀚博摆了摆手,略显虚弱的道:“无妨,消耗太大,休息一下即可。”
“袁老,我妻子现在的情况是?”
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袁瀚博,又看了看仍旧如植物人般呆滞在床的徐香,李尚祥心下悄然涌过一个不好的预感。袁瀚博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李书记,在不知道病因的情况下,我这阴阳术针仅能起到调养李夫人身体的作用,至于治疗,恐怕无能为力……”他心下一阵无奈,从医五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病,早知如此,他应该拒绝王昌的要求,身为医者,他最害怕也最不愿意见到这种无力回天的事情。听得袁瀚博的一番话,李尚祥脑袋中轰的一声巨响,如遭雷击。他无力的站在原地,泪水瞬间盈满眼眶。“老天,我李某人一生光明磊落,为国为民,为何要让我的妻子落得如此下场?”
看着李尚祥那崩溃般的神态,众人都是于心不忍。连袁瀚博都对此病没有办法,哪怕是换到其它医院,估计也没多大作用,换而言之,徐香基本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白文菱站在一边,默言不语,只是她那双眸上,却逐渐浮起了水雾。自己从小没有受到过父母的关爱,但却在徐香这里体会过,每次去好朋友家时,徐香都会做一大堆好吃的饭菜,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她曾给过自己聪慧的教诲,也给过自己温暖的呵护,让自己有足够的坚强去面对这个现实的社会。眼睁睁看着她怪病缠身,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乏力感,如同怪兽一样吞噬着白文菱的内心。整个病房内一片沉寂,凝重如水,甚至夹杂着细微的啜泣声。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心情沉重。忽然,一道声音于这沉静的气氛中响起,显得颇为突兀。“人还有救,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