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与魏征在两名护卫的跟随下,一路有说有笑,往集市里的落脚之处而去,四人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跟踪的历城眼线,到达一处突厥人开的皮货坊,几人进去,再不见出来。
陈老三得到眼线回报,立即命令斥候营伍长率数名斥候,密切关注此处的一切动静。
徐天得到陈老三禀报,稍作思索,吩咐陈老三如此这般。
“此处定是李唐设在历城,打探军政情报的所在,着人密切监视,不可打草惊蛇。”
陈老三得到吩咐,对皮货坊实施严密监视,据眼线回报,那去过酒楼的四人,每日只是在集市中闲逛,四处与人闲谈,购买些茶叶与香水,再没有任何异常。
两日后、四人出城,带着大包小包所购的物品,随突厥商队一并往西。
知道此事,徐天心中了然,对这种小儿科的情报组织,甚是鄙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陈老三在未来的日子里,注视那间突厥人开的皮货坊,同时关注历城中酒楼、青楼和商铺的动向。
此事提醒徐天,心里有了成立军情谍报组织的想法。
……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忙忙,已是武德四年。
这一年、徐天已是十五岁的翩翩少年,修炼的《盘古心经》已过了二层,进入三层顶峰徘徊,只差个合适的机会便可突破。
《玄天功》初具大成,“乾坤无极手”和“鬼影步”招式融会贯通,每每与人对战,速如鬼魂,只见残影不见人,齐鲁境内,除了那些修道数十年的老鬼,鲜逢对手。
这些年、徐军在齐境内四处清剿流寇,强大的军事力量面前,孟让、卢明月、左才相、李子通、乐伯通、裴长才、左孝友等占山为王的土匪流寇,无不丢盔弃甲,或降或逃,齐境再无祸乱,迎来高速发展,成了天下间难得的洞天福地,拖儿携女来此的流民越来越多,一时、齐州人口大增,其繁华的程度,堪比长安。
继“天然居”开业不久,“徐记精品”在历城人的期待中,终于开张,其琉璃制品、香水等稀罕玩意供不应求。
“精致生活,尽在徐记精品!”
此广告用语,在历城的有钱人,巨商大贾和世家大族中,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掀起历城对奢侈品消费的时尚。
琉璃、茶叶、香水是粟特和突厥商人最喜爱的物品,徐天用此与粟特商人赛义夫、突厥商人阿史那突突合作商贸,换来不少的黄金、香料、粮食、战马和耕牛,加之,土豆栽种在齐州全境推广后,随着耕种技术的成熟,齐州粮食充盈,再不惧饥荒。
齐州军政开明,商贸、农事良性循环,成为各地百姓心中向往的地方。
随着齐州经济增长,徐军骑兵已增至十万,步兵十万,特种兵与狙击射手二万。
见时机成熟,经历城军政衙门相商,于齐州设置大元帅府,治所仍是历城。
徐长青自封为大元帅,官居极品,统管齐州军政,徐天被封齐州少帅。
刺史衙门所有属官官升一级,仍由刘刺史统领,继续为政齐州。
……
这日、徐天来至军营校场,操练骑兵与步兵演练协同作战,数十将领的陪同下,徐天跨坐乌骓马,手提长戟,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红锦百花袍,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脚踏藕丝步云履,举动间,显尽龙章凤姿,活脱脱、武曲星君下凡。
全军将士成方队肃立校场,目视少帅,徐天跃马刚至点将台,兵士欢声雷动,兵器撞击衣甲的声音响彻云霄,各营方阵之前,身着四品军官衣甲的将领,威风凛凛。
观看徐天操演的军中大佬,簇拥着徐长青走向观台,按各自的品级分别安坐。
徐天挥戟,号角声声,响彻云霄。
轰隆隆,炮响震天,乌骓马长嘶而立,马背上徐天单提马缰,双腿紧蹬马鞍,单手举“方天画戟”斜指天边,随即号角声音变化,声似龙吟。
旌旗招展,鼓声传出军令。
“出击!”。
前锋、红色军旗猎猎作响,似朱雀长鸣,左面青色的旗帜舞动长空,如龙翻云层,右面白色的旗帜起伏,如猛虎出山,红、青、白三色军旗成品字形空中招展,三色军旗后的骑兵,纵马奔驰,但见校场里尘烟滚滚、似浪般卷起千尺。
后卫、尘烟里震天的呐喊声音响起,黄色的军旗竖立,坚如磐石的步军蜂拥而至,如玄武般稳如泰山,大刀、长枪、钩链枪、弓箭、盾牌兵手执兵器,阳光下升起股股肃杀的黑气。
这次操演,徐天从全军二十多万士兵中挑选出五万优秀士兵,以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神兽命名组建四营,其中、朱雀、青龙、白虎三营为骑兵,每营一万精骑,而玄武营为二万步兵,四营成军已达半年之久,今日正是检验其协同作战的效果之时。
四营场中汇聚,时而两翼散开,如朱雀展翅,时而队形一线,前冲后突,如青龙摆尾,时而凹形铺开,如猛虎张开大口,时而卷缩成圆形,岿然不动,如玄武稳重。
队形变幻,各色军旗翻飞,实是让人眼花缭乱,各种阵型动静间,如巨浪拍岸又如凶蟒盘伏吐着腥红的舌头,端是步步杀机。
看客眼见这虎狼之军,俱有胆颤心惊的感觉,心想如是此军对敌,无疑是架强大的杀人机器,徐长青不住点头嘉许。
操演完毕,为首的朱雀营领军大将,骑着匹青骢色的高头大马,手中马槊斜提,鞍桥上挂着对竹节钢鞭,正欲往将台缴令。
突见一支被摘了箭矢的羽箭快速射来,只见得此将不慌不忙,马背上大喝。
“来得好!”
“叭”的一声,箭杆被马槊击断成几截落入尘埃,引得观台上的众将大声喝彩,这支去了箭矢的快箭,由军中的狙击射手射出,是徐天想试试此将的反应和应变能力。
马背上铁塔般的汉子此时已至点将台下,马槊猛插地面,抱拳高声叫道。
“未将尉迟敬德率军完成操演,向少帅缴令!”
望着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徐天心里有些恍惚,思绪飞到一年前与之交战的情形。
随着历城实力大增,各方势力均有觊觎之心,都欲收为己方势力,于是呼,先有河北窦建德遣谋士前来历城,许以徐长青高官厚禄,接着又是倚靠突厥部落的河间景城人刘武周,派人前来要求徐家归附,对这两方势力来人,徐家均是以礼相待,婉言谢绝归附,窦建德虽心有不满,奈何实力不足以震慑徐家,只得作罢。
刘武周贼心不死,因与李唐交战屡屡得手,甚至攻陷晋阳,心内膨胀,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派遣麾下猛将尉迟敬德,率兵二万进袭齐境。
徐长青大怒,亲自率军于齐境外,以逸待劳,阻击从太原而来的尉迟敬德。
双方相遇,自有一番恶战,尉迟敬德骁勇善战,阵前连挑徐军前锋几员战将,正自意气风发之时,徐长青中军抵达,两员虎将相遇,随之展开激战。
徐长青头戴双龙抢珠赤金盔,身着黄金鱼鳞锁子甲,手中“方天画戟”如蛟龙出海,如猛虎下岗,直杀得尉迟敬德左支右绌,再无还手之力,被徐长青挑落马背生擒,二万刘军被杀得直恨“爷娘少生两条腿”四野溃逃,此战、尉迟敬德全军覆没,徐军俘获刘军近万。
徐军得胜回城,帅府辕门前,徐长青欲斩尉迟敬德,血祭军中伤亡将士。
徐天前世记忆中,知尉迟敬德乃大唐名将,“凌烟阁”榜上功臣,不忍伤其性命,遂力排众议,辕门前留下此人,劝降归服徐军。
对这员“隋唐演义”中的猛将,徐天魂灵中早知此人本事,此番如被绞杀,实是可惜,他可不想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这些历史人物的人生轨迹。
尉迟敬德感念刘武周于己之恩,不愿归降徐家,徐天根据此人脾性,使计与之约战,言说尉迟敬德如是获胜,留去自便,敬德允诺,发下重誓,战败归降徐家。
两军阵前,徐天与敬德大战三百余合,不分胜败,任是敬德勇猛,徐天亦是不弱,手中画戟若臂使指,往复万变,出其敌不意,神鬼莫测,端是越战越猛。
观战兵将齐齐大声喝彩,盛赞徐家父子“老子英雄儿好汉!”
敬德久战徐天不胜,心中焦躁,想自己从军以来,罕逢敌手,今日先败徐长青,再战徐天不利,心中豪气顿失,他本是嗜武之人,对徐家父子起了崇拜之心,随即丢下手中马槊,跳落马背单膝着地,大声说道。
“久闻徐家父子武艺了得,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少帅活命之恩,敬德难报万一,愿随少帅身后执鞭随蹬,任其驱使。”
敬德归降,徐天大喜,下马将之扶起,真诚言道。
“小子得将军辅佐,万分幸甚,将军快快请起!”
事后、徐天考虑周全,派细作潜入刘武周部,引尉迟敬德黑、白两位夫人历城团聚,尉迟敬德自此归心,为新组建骑兵“朱雀”营统领,领四品宣威将军印信,两位夫人军前效力,同为徐军将领。
见徐天恍惚,尉迟不知其故,再言缴令,语声惊醒徐天。
徐天略感抱歉,望着这员猛将,大声说道。
“将军辛苦!速带本部回营休息。”
敬德率部离开校场回营,各营兵将陆续缴令,纷纷撤出校场回营,此次四营协同操演完美收官,徐长青及众将,对新组建的“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营,有了军阵在对敌作战中新的认识,徐天的军事才能,再次得到全军认可。
至此、徐天不再只是大帅的儿子,而是全军敬服的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