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那墨宸寒之间的情分已了,当然不可能再回去跟他一起了。”
说完,她转了一个身,闭了眼不再去看那春梅,像是怕那春梅再多说一句话,自己就会忍不住改变心意一般。春梅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是知道慕容浅心里在想什么的,她刚刚在睡梦中的时候,不断呼喊着墨宸寒的名字,想来是对那墨宸寒忘不掉,所以才不断呼喊。但是,她家这个姑娘,就是这副怪脾气,虽然自己心中想念,但是就是拉不下脸回去,也不听旁人的劝,这可真是难办啊。眼看着自家主子又转过了身,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现下这种情况,也不好再继续劝自家姑娘了。不过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些生气,这一路她就在等着皇上的人马前来寻找,但是就是没有人前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坐在一旁,胡乱瞎琢磨着,虽然她对于宫中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自己也隐隐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她琢磨着,想来是因为那宫惠儿,所以皇上才不来找自家姑娘,这样想来,那宫惠儿还真就是个祸水啊。她在心里这样想着,一时又替自家姑娘生气,一时又替自家姑娘不值,真是心也静不下来了。正在这时,那男人动了动,轻轻说了句话,倒是把春梅的心神又拉了回来。“水,水,我要水,快给我水。”
春梅愣了一下,等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这是那个男人在说话,她心头暗自懊恼,刚刚不是还答应了姑娘会好好照顾这个人吗?这怎么才过了片刻,自己就给忘了,若是这人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跟姑娘交代呢?她想起自己刚刚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羞恼,连忙站起了身,给这男人倒了一些水。春梅给这男人倒了水,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不太烫了,这才放了心。心里一松懈下来,立马便感觉到了疲惫。她转头看了看,估摸着算了时辰,心下也了然,想来现在已经接近三更天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忙了半夜。“这男人的模样倒像是已经睡熟了,看样子,今晚是不会再折腾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先睡下吧。”
她自言自语了一阵,随便找了块空地就打算躺下。临睡时,又有些放心不下,转头去看了慕容浅,只见她双眼紧闭,睡得正沉,刚刚被噩梦惊扰的样子也没再出现。看在自家主子现在已经睡得安稳的份上,春梅这才放了心,安心闭上了眼。……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想到,庙中早就已经没人了。她心头一阵吃惊,连忙坐了起来,眼神在四下里打量着,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姑娘,姑娘你在哪里呢?”
她喊了几声,那声音在破庙里回荡一阵,却没人回答她,不由得心慌起来。难道,在昨夜自己睡着的时候,有歹人进了破庙,连夜掳走了姑娘不成?还有那男人,昨日还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怎么到了今早,竟然连人影都不见了?她一人胡思乱想着,本来就关心慕容浅,现在慕容浅不见了,更加是关心则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出来了。她站起身来,胡乱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着。心中回忆着昨夜那男人那人高马大的样子,心头咯噔一跳,想着,莫非昨夜那男人便是歹人,只是昨夜昏迷过去了不好动手,今晨醒来了,便直接把姑娘带走了。这样想着,越发心急了,走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竟是急得快要直接哭起来了。“姑娘,姑娘你到底去哪了呀?”
她不断的喊着,跑出破庙去,确定那深山杳无人迹,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才好。“不就是在这儿吗?一大早上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开始哭鼻子了?”
春梅一抬头,才见慕容浅已经摘了一些野菜,跟那男人一起从密林中走了出来。慕容浅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嗔怪的样子。“昨夜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呢,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血罗刹可是已经快要咳死了呢。”
春梅一见慕容浅还完好无损的样子,心头一阵狂喜,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上下摸索着,但是要确认她是否是个真人一般。慕容浅笑了笑,敲了敲她的额头。“看看你,小孩子似的,难道我还能是假的不成?下次若是再交给你什么事情,你这般马虎的话,那我可什么事情也不敢再交给你了。”
她说着,转身又将自己采摘的野菜递给那男人。春梅刚刚都已经快要急哭了,现在进了慕容浅才稍微好些,她抹了两把眼泪,一时之间又哭又笑,倒是惹得慕容浅一阵发笑。“姑娘你还说呢,姑娘大早上的出去,也不跟春梅说一声,这都快急死春梅啦,刚刚在那庙里找了一圈,都不见人,还以为姑娘被狼给拖走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今天早上你睡得那样沉,难道还要将你直接打起来不成,再说了,这深山里我可比你熟,就算是你被狼给叼走了,我也不会被狼给叼走的。”
她轻轻摸着春梅的脑袋,安慰着她。“我功夫比你好,出门在外,理应我照顾你才是,你不必处处担心我的。”
春梅心口松了一口气,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起脾气来了。“不行,姑娘可得现在就答应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再撇下春梅一个人了,就算是春梅正在睡觉,姑娘也得把春梅给打起来。”
慕容浅见了她这样子,倒是笑了起来。“说你是个小孩子,你还真就当小孩子来啦,行行行,以后我不管干什么啊,都把你给绑在裤腰带上,带着你一起走行不行?”
春梅又撒了一阵娇,这才回过神来,她转过了身,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这位是?”
她小声嘀咕着,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就是昨夜自己和姑娘救治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