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沐乐乐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触动,总觉得太后并不像是印象中那些凶神恶煞的女人。当然,只是这一时有这样的触动而已,没有手段和心计,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轻易坐上这个位置。太后是越看沐乐乐越喜欢,拉着她的手叨叨絮絮说了很久的话,聊着聊着,话题就扯上了太后中毒这件事。“冯嬷嬷确实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哀家有心放她一命,却没想到是害了哀家自己。”
一听到这事可能和北塞那边有关系,太后面露忧色来:“朝廷也不太平,寒儿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边境平静,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打破了。”
“太后不要忧心,”沐乐乐乖巧劝道:“此事的关键还在于冯易背后的指使者,只要找到了冯易,事情的真相也就一清二楚了。”
冯易一个赌徒,绝对不可能轻易拿到离钟花这样的东西,有人想要借冯桂兰的手搅混了囝斛国朝堂的水。这个人必然和北塞有联系,但到底是北塞的哪一方人马,目的如何,那就要等冯易落网之后才知道了。只是抓捕冯易之事并不那么简单。暗夜带人找到冯桂兰说得那个地方时,地上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也就是说,最关键的线索断了。御书房里,皇上因为这个事情大大发了一通气,整个地上都是折子和纸张。如果回禀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墨宸寒,这些东西可能是砸在墨宸寒身上。“此事必然和北塞有脱不了的干系,”虽然没能及时将冯易抓捕,但墨宸寒半点请罪的意思也没有:“儿臣当年大挫北塞的元气,这些年儿臣一直坐在轮椅之上,想来是北塞蛮子们胆子又大起来了。”
当年一战,聂政王凭借三千人马直冲北塞要道,越过无数城池,差点直接打到北塞的京城去了。那一战的战果鲜明,代价也很大。皇上虽然生气,却没有追究墨宸寒失责的事情,听他说完,反而还放缓了语气:“北境有急报来,你看看。”
皇上拿起桌上唯一一封没有被扔出去的折子,递给墨宸寒。墨宸寒只略扫了几眼,他从前在北境带兵,北境大军里有不少是他的心腹,所以他早在皇上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北境动乱的事情。“离钟花是北塞才有的东西,太后中毒之事,必然和北塞脱不了干系。”
皇上也想到了这些,知道北塞是想要让囝斛国京城乱了,然后趁乱在边境发起战争,从中获利。“朕知道,”皇上叹了一口气:“这毒的来源你还要继续查下去,真相信你有这个人脉和能力。”
聂政王在北境的威名举国皆知,手下多少心腹,皇帝多少也知道一些。“寒儿,北境动乱之事,你怎么看。”
北塞前些年和囝斛国战乱不断,北塞人骁勇善战,囝斛国与之对上,很是艰难。自皇上登基以来,死在北塞人手里的将领就不下七八个。算来,聂政王是在北境大帅这个位置坐的最久的人,也是自囝斛国立国以来,对北塞伤害最大的人。皇上这么问,是不想再任北塞这样下去了,北境之后就是囝斛国大片的平原地区,一旦北境失守,北塞人将挥师南下,届时囝斛国危矣。这也是为什么皇上如此重视北境的原因,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皇上打疲了。细水长流什么的最麻烦了,永远没有一劳永逸松快。论起对北塞的战事,整个朝堂上谁也没有墨宸寒有发言权。墨宸寒沉思的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北境安静太久了,父皇将儿臣伤好的消息放出去吧。”
“你……”皇帝吃惊,这个消息放出去就意味着聂政王要重返战场了:“你的伤……”“儿臣已经休养了太多的时间,北境需要用北塞人的血来抚平。”
御书房内安静了很久。沐乐乐得知墨宸寒的决定时,愣了片刻,随后就找了墨宸寒。“朝堂这么多人,哪里非要你一个残废带兵打仗去?”
沐乐乐气呼呼问道。“王妃这是担心本王了?”
墨宸寒不答反问,随后笑道:“北塞人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缠,再说本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一旦北境失守,囝斛国危矣,就算为了北上那些无辜的百姓,本王也要站起来!”
“放心吧,就算去,也不会立马就带兵前往的。”
墨宸寒笑笑,沐乐乐这个冷血的女人终于也会心疼人了。囝斛国聂政王这个称呼,在北塞就像是一把刀,令人闻风丧胆。他伤了这么多年,北塞诸国因此也蠢蠢欲动起来。只要放出聂政王已经恢复的消息,到时候北塞那边所有的风吹草动绝对会马上停下,等核实了聂政王是否恢复这个消息后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