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和西岐军。
突然就刀兵相向了。
相当突然。
突然到伯邑考被亲卫拖着回到中军中都没反应过来。
大公子擅长的是诡辩与计谋。
几时上过真正的点场?
他更没想明白,怎么自己报出身份,苏护还敢对他出手。
“大胆苏护,居然敢对本公子出手?”
“他就不敢我西岐大军吗?”
大公子没反应过来。
南宫适却反应过来了。
毕竟黑洗的操作,他也经常干。
“大公子,冀州侯可能是误会我们要来黑洗冀州城了。”
“我们拿掉了所有旗号,抹掉了所有标记。”
“定是误会了。”
伯邑考一脸懵逼。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了。”
“我们要是黑洗冀州城,本公子怎么会上前自报身份?”
拿掉所有旗号和标记的命令,可是他下的。
伯邑考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搞了一个乌龙。
南宫适一边指挥手下大军脱离战场。
一边翻个白眼。
“公子,我们一共就两万人,正面攻击冀州城是肯定打不下来的。”
“苏护定是以为公子你打算骗开城门啊。”
“现在我们应该立刻脱离战场。”
“之后再想办法。”
伯邑考被亲卫使劲往后拖,根本没办法反驳。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南宫适已经完成战场脱离。
两万大军在冀州城外十里处扎营了。
大公子现在已经有些回过神来。
他在内心里也认为南宫适说得对。
一定是苏护误会了。
但伯邑考是谁?
他是西岐大公子,才名闻天下。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更重要的是。
他是上台虚皇真君转世。
他的高傲绝对不允许承认自己的失败。
“南宫将军,拿出所有旗号,戴上所有标记。”
“本公子要再去会一会这个苏护。”
南宫适抽了抽嘴角。
公子,你就这么急着作死吗?
刚才你能被仙人护住,现在还能吗?
对于伯邑考挡住苏全忠的一箭,其实南宫适和整个西岐军都不意外。
西伯昌最重视的两位公子。
出生时就有异象,出生后,更有仙人拜访。
有仙人护体,那是正常的。
但仙人护体,真的每一次都管用吗?
南宫适斟酌了一下。
“公子,我们不如先退兵百里,表明我们的立场。”
“然后再派几个信差去如何?”
“公子亲自犯险,实在是没有必要。万一伤到,末将没办法向君侯交代。”
他要不说最后这一句。
那伯邑考还真就听了。
加上这句,不就等于说大公子没用吗?
高傲如大公子。
这能忍?
伯邑考当场就跳起来了。
“南宫将军,本公子就不信,那苏护真敢杀我。”
“他刚才出手,可以说是误会。”
“现在本公子摆明车马身份,他要再敢动手,就不敢我西岐大军之威?”
“他敢?”
南宫适一摊手。
“公子,他要真敢又如何?”
“仙人守护,不一定每一次都能救你啊。”
“你要真死了,末将如何向君侯交代。”
耿直的南宫将军,当真是越说越黑。
伯邑考气得头发根根立起。
“来人,给本公子备马。”
“本公子要亲自再去冀州城。”
“谁敢阻止本公子,斩!”
南宫适一听伯邑考这样说了,只能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末将与公子同去,要是遇到危险,末将还可以护住公子。”
伯邑考这下是彻底爆发了。
“南宫将军,你就在这里。”
“本公子独自一人去。”
“本公子倒要看看,谁敢杀本公子?”
“本公子有仙人护体。谁敢杀本公子?谁能杀本公子?”
南宫适看着歇斯底里的伯邑考。
只能闭上嘴。
……
冀州城头。
苏护见西岐军退出十里停下。
冷哼一声。
“他们还想要继续攻城吗?”
“可笑,他们真当本侯是傻的吗?”
苏全忠皱了皱眉头。
“父亲,刚才伯邑考挡住孩儿的那一箭,难道就是仙人守护?”
苏护点点头。
“传闻西岐的伯邑考和姬发出生之时,就天降异象。”
“随后有仙人拜访西岐城。”
“这些年西岐一直到处宣传,伯邑考和姬发受仙人庇护。”
“想来刚才那个就是了。”
苏全忠有些担忧。
“父亲,要是真有仙人庇护伯邑考,我们当如何是好?”
苏护瞪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
“有仙人庇护又如何?难道仙人还要庇护他伯邑考行恶事?”
“还要庇护他黑洗我冀州城?还要庇护他不忠不义?”
苏全忠眨了眨眼。
头铁地回答。
“那万一,那仙人就是要这样做呢?”
冀州侯不愧是苏全忠这个铁憨憨的父亲。
听到儿子的话,苏护双眼一瞪。
“那本侯就以身殉国,唯死而已。”
殷郊在一旁微微一笑。
他知道苏护这一番话,多少有点在自己面前表演的意思。
毕竟冀州刚刚举了反旗,而且是出于误会。
以苏护的性格,内心自然是万分愧疚。
这要是不表态一下,他自己都过不去。
不过殷郊并不反苏护这种粗暴的表忠心。
“冀州侯,你现在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如何吧。”
“那伯邑考退下后,应该会立刻把旗号换上。”
“到时候再来让冀州侯你开城,到时候你开是不开?”
苏护脸上忠心耿耿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雾草。
这个问题好深奥。
到时候我特么是开,还是不开?
苏护之所以故意承认伯邑考的身份,就是为了日后有个斡旋的余地。
毕竟冀州离朝歌太远,离西岐太近。
“还请太子有教于本侯。”
殷郊咧嘴一笑。
“很简单,他要是一个人来,那就开。”
“他要是事实在人马来,那就再射一箭。”
苏护眨眨眼。
“一个人来?那伯邑考是傻子吗?一个人来?”
“他真不怕死?”
话音刚落。
一旁一直关注城下的瞭望手就喊了起来。
“侯爷,刚才那人又来了,一个人来的。”
苏护目瞪口呆地看向城下,然后一脸懵逼。
嘶!
这伯邑考真是傻子?
殷郊微微一笑。
“冀州侯,开城门吧。”
苏护有些犹豫。
“太子,那伯邑考来者不善,不安好心啊。”
殷郊无所谓的一摆手。
“他就一人,冀州侯你怕什么?”
苏护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对啊。
那傻子自己一个人来的,本侯怕什么?
总不能天下真的刷一个仙人下来保护他吧。
这么一想。
苏护立刻念头通达。
“来啊,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