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的傀儡怎会失常!你一定用了什么东西暗算了他!”近晚几乎是飞跑到了傀儡面前,仔细检查着傀儡,除了剑伤与被踹出的淤青,并无别的伤口。
“澹台小姐慎言,要是没有证据,你这话就是污蔑。”万瑛毫无愧色,反倒得意洋洋,“人尚有致命的弱点,更何况是傀儡?若是你的傀儡真不惧刀枪棍棒,战无不胜,那可成妖怪了。”
不少好事之人自观礼台而下,围在傀儡身边仔细检查了起来,却并无所获。药王谷谷主倒是想起了许久之前自己与万瑛交换的一些东西,却并未多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第一份位置总该换人坐坐,不能总叫澹台家一直占了去。药王谷谷主目光幽幽。
看不到伤口,也查不出证据,近晚嘴角一撇,望向观礼台上的澹台砚,竟要哭了出来。
“晚晚,离场,回来吧。”澹台砚对她温和一笑,只是这笑里,却让近晚看到了别的意思。
哥哥一定会收拾你们的!近晚瞪了万瑛一眼,领着澹台家的其他人愤愤而去。
“你们都小心些,如果有人敢算计你们,杀了就是,不必顾忌这什么破规矩。”谢池羽扫了万瑛一眼,转头沉声叮嘱身后四人。
剩下的长清与万剑门一战,并没有众人猜测得那般激动人心,长清明显处处占了上风,将万剑门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
万剑门何曾如此狼狈,万瑛心中生恨,罢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拿不到第一,那也不能让长清的人赢得轻松。他面露凶相,一掌袭向离音,指缝之间,隐约有几点寒光。离音不退反进,举剑迎了上前,想必并未察觉有异。
叶酌言眸光一沉,霎时起身离座。一直死盯着万瑛的澹台砚心中了然,仰头看她,好奇她会如何提醒擂台上的同伴,却只见到白衣虚影一晃就到了台上。
擂台之上,藏笑剑的寒芒比嫣然刀只晚了一息,万瑛的右侧身子瞬间鲜血喷涌,地上是一条被割断的右臂。
叶酌言站在他身前,幽幽收刀的同时,一脚将他踹出了擂台。
全场俱静。
疼痛席卷全身的时间比惊惧来得晚,万瑛凄厉的惨叫一声之后,观礼台上的万剑门掌门怒气冲天,朝着叶酌言大声呵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擅闯群英大会擂台,还敢断我长老的右臂!”
“长清,灼雪。”
叶酌言的嗓音很轻,却不知为何,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几个字。
万剑门掌门冷笑:“不可偷袭,不许毁人根基,这是群英大会一贯的规矩。雪盟主半路上场,那就是偷袭,长清到底是因为多年没参加群英大会,忘了规矩,还是想故意坏了这规矩?”
叶酌言捡起地上的三根银针,平静道:“万瑛指间藏针,不叫偷袭?这针上淬了侵蚀经脉的剧毒,两日后就会毒发,不算意图毁人根基?长清对人对事向来先礼后兵,若是有人不识好歹,长清不惧坏一坏这规矩。”
说完,叶酌言眸光骤冷,扬手将银针掷向万瑛,他面色大骇,抓剑挡下银针,那针竟然刺穿了剑刃,要不是他躲闪及时,毒针一定会扎进他的身上。
“用过一次的阴招,还想在我长清身上用第二次,是太过愚蠢,还是黔驴技穷?万剑门的长老仗着自己年事已高,离入土不远,就不要脸了么?”谢池羽朝着万瑛冷笑,看得他羞愤交加,原本因断臂之痛而扭曲的脸变得更加狰狞了。
澹台砚命人取下银针,查验了针上的确有毒。澹台砚看了一眼万剑门掌门,冷冷道:“万剑门取消参赛资格,本届群英大会,长清胜出。”
全场哗然,这便是证实了万剑门偷袭且用了毒,而长清的获胜未免显得太轻易了些。
“恭喜了,雪盟主。”澹台砚转头看向叶酌言,唇角弯起浅笑,“现在可以挑选奖励了。”
叶酌言犹豫了半天,最后朝谢池羽道:“你选。”
她竟然会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征求他的意见?谢池羽心中一乐,随即不怀好意的看向药王谷谷主。
她的医术了得,即便是药王谷的医典,应该也入不了她的眼。
“制毒秘术,请谷主割爱。”
谢池羽话音一出,谷主的心都在滴血,却又无法拒绝,满脸的假笑里都写着肉痛:“承蒙玄盟主看得起我药王谷的制毒秘术,稍后我就遣人将半卷秘术给玄盟主送来,玄盟主可要妥善保管,千万别弄丢了啊。”
“有劳了。”谢池羽微微一笑,跟着偷笑的叶酌言准备下场。
万剑门二长老却飞身上前,挡在了叶酌言身前。
“群英大会胜负已分,你若是不服气,三年之后盛京再战,届时我当奉陪到底。”叶酌言淡淡开口。
“雪盟主误会了,一来,我诚心想与长清道贺。”二长老阴狠一笑,“二来嘛,这江湖上英才辈出,每届大会上都会出现几个令我们这些老骨头拜服的年轻人。今日见了雪盟主,我实在忍不住想要讨教讨教,看看现在的武学奇才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雪盟主可否赏脸赐教?”
“你只差没逼着我答应了,我能不赏你这个脸么?”对于不怀好意的人,叶酌言说话从不客气。
二长老的脸色红白交加,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刺了过来。
谢池羽瞧见叶酌言嘴角那一抹残忍的笑容,就知道面前这个老头要倒霉了,赶紧撤离在一边看戏,却始终有意无意的与她保持着一个最适当的距离,既不影响她出手,也能在她万一出了危险时能第一个上前相助。
叶酌言的身形一向诡异迅捷,二长老每一招不要命的攻击都打在了空处,仔细看来,竟有几分逗着他玩儿的意思。嫣然刀光芒流转,每一刀都不刺要害,只割皮肉,不过数十招的功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身上没一块好的皮肤。
“切磋而已,雪盟主怎能伤人性命!”万剑门掌门看着浑身淌血的二长老,止不住怒吼。他分明不是叶酌言的对手,要是再让她戏耍下去,非得因失血过多而亡不可。
闻言,叶酌言后撤数步,疑惑道:“他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着么,怎么就伤到他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