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身后隐隐晃动的门，顾景言敛了敛眉。
还未走到书桌前坐下，顾怀晋便黑下脸，语气万分凝重，“景言，撇开网上这件事不说，仅以今日之事来论，秦川还是沉不住气。”
意料之中的话。
顾景言抿唇，沉吟片刻，“平心而论，爷爷，今天是你们对她过于苛刻了。”
这一点，顾怀晋确实是意识到，但不代表秦筱筱作为一个小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驳斥长辈的话。
对顾怀晋来说，两者严重性不一样。
“景言，你很聪明，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再者，这儿是顾家，顾家有顾家的规矩。”顾怀晋取下眼镜，眸光带了几分锐意，“好好劝劝秦川，年轻人，戾气太重不是好事。”
比起林老，顾怀晋的性子要温和许多。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他向来喜欢点到为止，能悟得自然是好，悟不得，迟早得由自己吃下这亏。
顾景言不傻，听得懂他话里之意，解释道：“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我会调查清楚，找到凶手。当然，也希望在此之前，爷爷能公正对待秦川。”
“我今天是有何处对她不妥了？”顾怀晋怒得拍桌而起。
顾景言一脸平静，“总之，我会还她清白的。”
语毕，顾景言转身离开，门把忽地转动，顾琰瞧见满脸冷色的顾景言时，又探头看了房内的顾怀晋一眼。
顾景言瞥了他一眼，阔步离开。
屋内，顾怀晋气得胸腔起伏不停，顾琰心中暗喜，关上门，上前关心：“爸，景言年轻不懂事，你别气坏了身体。”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顾怀晋冷哼。
他这好儿子可没比顾景言省心到哪里去。
“自从秦川来了顾家后，景言每天就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公司也不知道出过多少次状况。”顾琰说得激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顾怀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见此，顾琰话锋一转，“爸，我最近发现一个新项目，市场调研效果也很不错，但我现在手头上资金不多，想跟您借一笔钱，应应急。”
闻言，顾怀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声问：“什么项目？”
“医疗的。”
具体的，顾琰并不想说太多。
顾怀晋是商人起家，即便如今退休在家，他的商业敏锐度依旧很高。
若是说得太细，大概率拿不到这笔钱，这不是顾琰想见到的。
可顾怀晋接下来的话还是在顾琰的意料之外，“医疗十年内的发展都不会顺畅，尤其是像你这种新投资商，后备科研支持力不足，分不到市场红利的。”
“科研团队已经在谈了，只要资金到位，马上就签约。”顾琰有些急切地解释。
顾怀晋继续淡然地跟顾琰分析着：“能签几支团队？有多少国际认证专家能带队？又有多少具备自主科研能力的人？医疗这个领域，一旦投资，至少是百亿起步。”
说到底，顾家不是没这个钱，而是顾琰没有能力能担得起风险。
早在这次之前，顾琰便有过好几次投资，皆是以失败收场。
这让顾怀晋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