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京中急报!!!”李晏见顾玠退出来,立马递上军情,“陛下病危!”
闻言,他抬了一下眸子,慢慢收了笑意。顾玠接过他手中的一张信纸,淡淡扫了一眼,声音冷冽如风雪:“萧贵妃真是一刻都等不及,楚瑾这盘棋被他自己下废了。”
他轻轻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信纸拿给李晏。
李晏道:“若太子登基,那他第一个动手的岂不是顾家?”
顾玠倒是风轻云淡地道:“你觉得他会如愿以偿?”
二人说话间,顾玠朝左后方扫了一眼,捡起一块石子,拿在指尖把玩一番,又从修长的手指间飞出,砸向一个人后背。
“啊!”那人向前扑去,摔倒在地。
李晏大步流星走到那人面前,抓住她的肩:“谁!?”
那女子转过身来,瞪了一眼李晏。
“小姚?”李晏讶然,“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姚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是姑娘的贴身婢女,当然得在这儿!”
“那你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在我和将军不远处偷听?!”
“我才没有偷听呢!”小姑娘哼了一声,说,“我要给姑娘梳妆,就要走这条路懂不懂!?我刚才看见你给将军说什么军情,我就不敢去了!要不然我早就进去了!”
“你!”李晏被她说得不知如何辩驳,甩袖“哼”了一声。
小姚满脸天真调皮:“略略略,小气鬼!”
她又瞥了一眼,冷脸看过来的顾玠,气势小了下去,对他行了一礼:“婢子见过顾将军。”
顾疏渺从屋内走出来便看到这副场景,三个人三个面孔,顾玠冷脸,李晏气愤,小姚天真。
天真?
顾疏渺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感叹一句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若她前世和今生还未发现那些线索,恐怕早已被忽悠着转。
为什么她进宫之后老是咳血。
为什么她从没停过药,但身体越来越差。
为什么楚瑾这么清楚她的行踪。
为什么小姚的手比一般侍女的要粗糙许多。
原来是这样,她根本不是什么侍女,而是萧家从小培养的细作!
顾疏渺不恨她,但却也十分失望,她没说出来,只是扬起笑意问她:“小姚,怎么了?”
“姑娘,没什么。”小姚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一声,嘿嘿笑道,“婢子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姚见顾玠收回冷眼,心底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她问。
小姚摇摇头:“没事!”
顾疏渺点点头,又望向顾玠,见他刚才脸色不太好,询问道:“怎么了?子行。”
顾玠道:“陛下病危,太子即将登基。”
话音刚落,他又扫了小姚一眼,观察她的反应。
顾疏渺闻言,也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是吗?那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说不悲哀那是假的。
渺渺清楚那是跟随了自己许多年的侍女,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的人,小姑娘性子跳脱,她最是喜欢。
但,她就不应该,她就不应该是楚瑾一派的人!
顾疏渺素来最恨楚瑾。
小姚没说话,走到顾疏渺身后跟着她,才开口:“姑娘我们今日就可以回京了。”
顾疏渺点点头:“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父亲了。”
说到父亲,渺渺又看了一眼顾玠,偷偷笑了一下。
没想到笑意却很快被顾玠捕捉到,他在她头顶哂笑一声问道:“你笑什么?”
顾疏渺垫着脚,凑到他身边小声地陈述:“大人怕是忘了,小的来说,就是以尺为距,不得……”
她还未说完,就被顾玠拍拍脑袋:“你小的做的也不好啊,你有没有听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偏偏就要吃窝边草。”
她垂着眸,身上一袭浅青色被风吹得荡漾,像是渡了一层清冷的光圈,但耳朵却悄悄浮上粉色,偏偏当着小姚和李晏的面,她还不好意思反驳。
“回长安你有本事给父亲说去。”
顾玠轻轻笑了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