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书气得想要吐血。
他两袖清风数十年,在朝中也一直处于中立状态,那次梅宴私底下竟查到徐嫣与和太子私会的时候,便关了她许久,让她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现在看来,就算他生生斩断,二人也会藕断丝连。
当初就应该把徐嫣与送走,他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楚承也颇为头疼,今日是自己的千秋宴,但愿楚瑾那个好儿子可别给他惹出什么事端来。
楚承抬手揉着自己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开口道:“嗯,那你便去查吧。”
“唯。儿臣遵命。”
……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东宫,除却皇室的人,尚书府的人,还有几家高官的女眷。
还有顾疏渺。刚才从太后宫中出来,她便很有兴趣的参加了这场看戏大会。
看自己亲手书写的热闹,尤其还是仇人的热闹,她兴致昂扬。
东宫中一个宫女见众人来势浩荡被吓了一跳,云里雾里地上前福身:“大殿下安,四殿下安,请问殿下们来有何贵干?”
“太子呢?”楚珏问。
宫女毕恭毕敬地回答:“咱们殿下在后院憩着呢。”
楚珏正想冲进去,却见楚玧出手挡在他面前,示意他别出声。
接着楚玧又对那个颤颤巍巍的小宫女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好脸色:“别怕,本殿是见一位刺客溜了进去,担心太子安危才前来查看。”
一听有刺客,小宫女魂魄都吓得要散了,脸色瞬间煞白:“那……那请殿下随婢子来吧。”
站在最后将神色隐在黑暗中的少女倒是表面不显山露水,但内心不由得赞叹楚玧真是个好助手。
楚瑾表里不一,惯爱做戏。楚珏阴晴不定,暴戾冲动。
一众皇子庸庸碌碌。
只有楚玧算得上是一个人才。能书能画,谈吐有礼,做过许多善事,人也聪明机敏。光光这两点就比楚瑾和楚珏好了不是一个层次。
只不过楚玧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耳根子软,优柔寡断,下不了狠心。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众人刚到东宫寝殿外便听见一阵阵喘息呻吟剪碎了秋风传入耳朵,让人脸红心跳。众人面面相觑,私下讨论声不绝。
“这徐二小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检点。”
“就是,声音还这么……”
“太子也……”
讨论声音渐渐低下去,只剩众人意味不明的对视。
程轻妘自然也跟了过来,这件事是她筹谋的,可计划中的却是让顾疏渺喝下那杯酒,作为太后亲眷,程轻妘让太后派人叫顾疏渺,接着她便让人带喝了酒不清醒的顾疏渺到东宫。
她早已耐不住,只等顾疏渺成为太子妃,助楚瑾登基,自己作为楚瑾心上人自然而然会入宫。到时候顾疏渺病死,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皇后了吗?
可她却没想到,自己安排得这般滴水不漏,却没算到床上的却不是顾疏渺而是徐嫣与!而且看那个样子,楚瑾也是中了药的。
她没料到自己精心安排每一步棋子,最后自己竟然也是一枚棋子。
楚珏佯装愤怒,抬脚就将殿门踹开,倒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殿内二人留。
随着“砰”的一声,香艳春色的画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徐嫣与被楚瑾压着,床上二人干柴烈火,血气方刚,正行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徐尚书脸色一青,胸中一口血欲喷出来。尚书夫人用帕子捂着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奴儿连忙扶住她,“夫人!”
楚玧替二人虚掩上门,清咳一声,报以歉意的对徐尚书道:“这事还是让尚书大人处理吧。大人放心,楚玧定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
毕竟这有关皇室和尚书府的名誉。
徐尚书捂着胸口,那起伏不平的胸口似乎下一秒心脏就跳了出来,他声音如雷贯耳,震耳欲聋:“徐嫣与!”
若不是徐尚书良好的教养摆在这儿,渺渺怀疑他都想骂一句贱人了。
床上被压着的女人回过神来,看了门外众人意识清醒了一些,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楚瑾被人一推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药性就被这么推醒了一大半。
这一场博弈是程轻妘和顾疏渺用那二人作为棋子的博弈,结局是顾疏渺占了上风。
暗处,一个女人死盯着顾疏渺,眼神像陷入沼泽,濒临死亡的野生动物,唇畔带着叵测的笑。
正如那句话。
你以为自己筹划着一盘棋,殊不知,自己也沦为别人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