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小姐。”一个东宫宫女打扮的姑娘走到徐嫣与身后,俯身压低了声气说,“太子殿下有请小姐到东宫做客。”
“殿下?”徐嫣与受宠若惊,刚才楚瑾声称醉酒便先回了东宫,原是想来邀请她去东宫做客吗?
姎儿见徐嫣与犹犹豫豫的模样,不悦地皱眉,小声提醒了她一句:“小姐!?”
徐嫣与不断地搅着手中的方绢,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远处的尚书夫人,有些命是靠自己闯出来的,徐嫣与暗自道。
见徐嫣与点头,姎儿得逞地勾唇:“走吧小姐,请随奴婢来。”
姎儿带着她一路穿梭至宫墙之中,红墙绿瓦都一个样,徐嫣与第一次入这宫中,一时之间竟有些晕眼。
“这……这好像是后宫啊。”她心下疑惑,看了看走到前方的宫女问道。
姎儿回头摆起一副好脸色:“是的,这条路是最近的一条,所以奴婢才带小姐走这边的。小姐这番来,想来定是不愿被人知道的,所以奴婢便带小姐走了这么一条近路。”
“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想的周全。”徐嫣与点点头。
一身精致橘红色宫装的女人被几个美婢拥着从储秀宫走出来,看向远处的两人。
她身边一个宫女眼尖认出了姎儿:“娘娘,那好像是太子宫中的贴身大宫女,身后那个装扮的是……额……瞧着好像是哪家的小姐。”
王雨梨掩眸,沉思了一番,勾唇一笑:“是吗?真是有意思。”
这番安排让两人故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看见的,雨梨再也想不出有谁了。
一定是顾小姐。
既然猎物都送上门来了,这场配合战,她又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秋婕妤呢?”坐在最上方金黄龙袍,头戴玉垂帘冠冕的男人偏头小声询问站在一旁的太监,“她怎么还不来?”
“秋婕妤说是去小息了一下,算着这个时辰应该也该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答着话。
阿监话音刚落,就见在歌舞的莺莺燕燕外有一个美人一步一生莲地走了上来,对楚承福身:“嫔妾参见陛下。”
“娉娉爱妃,快些入座。”
“谢陛下。”
两人谈笑间,贵妃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不知萧碧云想到了什么,似嘲非嘲地扯了扯嘴角:“娉娉?呵……到底是娉娉还是颦颦呢?哈哈……”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娘娘,您似乎醉了,婢子扶你去休息吧。”宫女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身对萧碧云道。
女人点头,髻间的钿头银篦跟着她的动作而摇晃,她笑看自己身旁的大宫女:“你刚刚听见陛下叫她什么?哈哈哈颦颦,好一个颦颦……”
“娘娘……”宫女抬头望了一眼皇帝,还好萧碧云小声,没被皇帝听见。她很早便跟了贵妃,娘娘什么事她不知道?
只是娘娘清醒一世,却在不该糊涂的事情犯了糊涂。
宫中的女人又有多少是真真心心喜欢陛下的?
只不过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自己能够在深深后宫中活命。
娘娘很清醒,好在娘娘是不喜欢陛下的,好在娘娘早些年早已对陛下伤透了心。可她不该糊涂就在,她不该在不该纠结的事情上纠结。
那个女人十七年前早已死在了她们的手里。
可这十七年来,那女人却一直活在陛下心里。
娘娘她赢了却也输了。
甚至还送给了那个女人不战而胜的机会。
那个女人是陛下的白月光,永永远远。她死在了最貌美,最得宠的年纪。她和这世上所有的女人相比,她永远不战而胜。
所以这一直都是萧碧云的心结。
秋婕妤看了一眼空下的贵妃位,心中舒畅了许多。
徐嫣与身旁的贴身丫鬟奴儿匆匆忙忙跑到尚书夫人身旁,神色焦急万分。
“夫人,夫人,二姑娘她……她不见了!”奴儿道。
只不过焦急的面孔下,藏着的不仅是红紫淤青的伤痕,还有她那颗蠢蠢欲动的私心。
最好闹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