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她因为楚瑾害死了他。
她对不起他。
也愧对父亲和顾玠的信任。
他行了一礼,垂着冷眸道:“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小姐名声不好,且子行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系统:宿主,你现在很危险!真的,这人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系统内心抓狂,喂!那是个内心扭曲的大反派诶,它的宿主还傻不拉几的,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行礼的时候,从腰间掉下一个平安符,是在第一块碎片的时候,渺渺送给他的。
那个时候应该才十一二岁左右,如今都已四五年了,红色的平安符早已洗得褪色,不似鲜红模样,边边角角的线头纷纷掉落,整个平安符干瘪得不像样。
“小瞎子,你还留着呢。”渺渺弯腰将它捡起来,弯着眉眼又重新递给他。她还以为以顾玠的性子,会丢掉。
看来上一次进碎片,说的这么多话还是有用的。
只是没进碎片一次,就隔了四五年这么长时间。
少年冷着脸没说话,将平安符接过来,亦不再看她。
黑暗的深夜中,茫茫夜色看不清对方的脸,顾玠脸上的白绫也掉在地上,渺渺的手炉也打翻在地,只有沉默不语的二人。
渺渺抿唇,离他远了些,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褪了下来,递给他:“冬日你只穿那么单薄的一件长袍,很冷,披上这件大氅吧。”
“小姐的东西,奴怎么敢收。”他俯身睥视眼前的少女,逼近她,慵懒地道,“怕有心人道,相府小姐和一介贱奴私通。”
他垂下冷眸,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健康的少女。
她一身青碧色秋罗短袄,下裙微微摆动,是一件白月锦纱绣裙,耳上戴着青种耳珰,青丝绾成了一个垂云髻,髻上点缀着一朵白玉兰花发簪。
戏本子里专拆鸳鸯,伶俜柔弱的小白花。
渺渺踮起脚将手中的大氅披在他身上,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才发觉这人的手怎么能这么凉?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看吧,早就说你发烧了!”
顾玠以前现在一个样,都是一副犟脾气。
顾疏渺一副“一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的表情看他。
可惜汤婆子翻了,早已不能捂手。
少年眼底冰冷带着危险,将她逼退在墙角,俯身看着她,懒洋洋地挑了挑眉,像一只狐狸:“是啊,那小姐帮奴暖一暖。”
像她们这种贵女小姐,应该会觉得被他这种贱奴侮辱,就像她们侮辱践踏他一样。
越生气越好,像她们这种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贵女,不就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性命,将别人踩在泥潭里才高兴吗?
就像东郭先生与狼。
她救了他,可是他这种人,怎么会领情。
少年想,他今夜应该把这个金枝玉叶,伶俜柔弱的小姐,好好蹂躏欺负。让她这么一个美好的人在他身下,红着眼睛哭着求他,臣服于他,离不开他。让她从高高的云端掉在泥潭里,应该和他共赴深渊。
他想要毁掉她所有的美好,将清冷的月光拉下神坛,变得和他一样,这样,她就会体会到他的感受了。
少年冷眸俯视着她,伸手掐住她的两颊。
他口中的“暖一暖”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在渺渺眼中,她面前是顾玠,虽是顾府的养子,但始终与她是亲人,她始终是他的长姐。
所以顾疏渺没往别的方面想,傻乎乎地抓起他的手,不断地给他哈着热气,少女眉梢弯弯,杏眼清澈,看向他的眼神,像一只兔子,直勾勾地目光中藏着某种希翼。
像是在问他:怎么样?暖和了没?
顾玠:“……”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