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也害怕地捂住眼睛。
连斗兽场上众人都在下赌注了。
“切！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壮赢了，对面那个瞎小子才十多岁吧！”
“那瞎子顶多就几招没了，谁家的奴才，敢那在这里玩？”
“虽蒙着眼，不难看得出长得好看，要不还是带他做个贴身奴才吧！”
“就是！这多久了，就只知道躲，不知道进攻？反正我押那壮子！”
李栀淳听完也很生气，站在二楼上跺脚，对厮杀场上的少年急道：“你要是敢输，我就将你打出李府！”
话音刚落，李栀淳便看到了一楼的顾疏渺，她朝顾疏渺的方向招手：“渺渺！我在这。”
顾疏渺对她回以一个微笑。
闻言，少年手中的剑一紧，急忙退开两步开来。
突然。
少年脚下一转，借轻功点地，如一只轻燕，他一边灵巧地躲过猛烈之势的几招，一边又不停地靠近那汉子。
汉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少年借力反力，他踩上汉子的肩头，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空翻，忽地将手中的长剑刺入汉子心脏处。
少年却没放手，一脚蹬在汉子胸膛，汉子捂着流血的窟窿连退步十几步，他想要反抗，明显，少年丝毫不给他机会。
少年有一身好轻功，又再次如轻燕一般，轻轻点地，执剑刺入汉子心脏，他手下发狠，竟然用长剑，将汉子活活钉死在墙上。
一时鲜血四溅，有的溅在少年霜白色长袍上。
见汉子死了，少年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话语。只是拔剑，轻轻落地，冷风吹起他的袍角和覆眼的那一尺白绫尾混着发丝迎风飞舞。
他一袭白衣降世，如厮杀场上的一束光，又像心怀众生的神明。
是顾玠。
正待渺渺在想时，李栀淳就从二楼跑了下来。
“渺渺！”李栀淳笑得开心，提着裙子很快跑到她身边。
这时，那少年也从铁栏栅门走了出来，他身上虽有血，可受伤不多，一句未言。
他赢了之后，李栀淳也获得许多赌注，她还告诉渺渺：“府上月例银子不够花了，便将他扔在斗兽场打上一回，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顾疏渺瞥了他一眼，他身手极好，又快又狠，生得又漂亮好看，气质出尘似仙。
渺渺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忍心让这么漂亮的人去厮杀场厮杀，她对漂亮的人都是格外怜惜，身边的几个侍女也都长得清秀。
她看向李栀淳问道：“这是李府的奴才吗？”
可李栀淳看向他满眼不屑，剜了少年一眼，对顾疏渺冷哼一声：“奴才？连奴才都不如！渺渺，你知道吗？他不过是奴婢之子，他娘也不过侥幸爬上父亲的床，父亲将他带回来，扔在柴房，便没有在关心过了。”
在她说话之时，顾疏渺杏眼清明，瞥到少年漂亮的手。
他皮肤很白，双手修长又漂亮，骨节分明，指尖泛着微微的粉色，能依稀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只不过，手上生了红斑。
“子行，你手上这是什么？”渺渺仰起头问瞎子哥哥。
他比渺渺高许多，身形须长笔直，霜白色长袍真被他穿出仙人之姿来。
李栀淳听了她的话，转头去看他的手，眼神充满不解，他手上生的是什么。
少年唇红如血，他启唇，声音是少年一向自持的清冷疏离：“小姐，这是冻疮，寒冷时冻伤便会生这种。”
是啊，少年心中冷笑，她们这些贵女小姐怎么会知道呢？
他正以为面前的少女会吓得让自己离她们远些，渺渺却突然走上前来将手中的汤婆子放在他手中。
与此同时，渺渺听到少年那好听的声音似乎在嗤笑：“小姐别怕，这不会传染的。”
话还未落，他手中便已经有一个暖手的汤婆子了。
反派：“……”
渺渺内心吐槽，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有多厌恶她和李栀淳，表面还做出毕恭毕敬的模样来，不过他就算用白绫覆眼，渺渺也觉得他比程轻妘那什么长安第一美人好看多了。
好看就行，她对好看又悲惨的人都格外怜悯。
系统：获得人物净化值，1％
这人是不是有厌世情节啊！好感度才1％！这么抠吗！
算了算了，一个内心病态极度扭曲的大反派能有1％好感度，也算是奢侈。
李栀淳皱眉拉着正在内心挣扎，疯狂吐槽的渺渺就走出斗兽场：“你别靠近他，母亲说，他可是不祥之兆，把自己娘给克死了！”
李栀淳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倒也不是，什么瞎子。他常年被关在黑屋里，所以有些畏光。当然最重要的是，母亲看到他这双眼睛，就想起某个令母亲厌恶的人，所以不让他露出眼睛来，刚开始还想剜了他的眼睛呢。”
什么！
渺渺内心吐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府满门被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