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走过仄窄幽黑的楼梯口，终于来到她家。
乐萱打开门，非要拉他进去。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乐萱的房子摆设简单到了极点。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那些女孩子气的布局。
但胜在整洁干净。
乐萱替他拿了一瓶矿泉水。
他想起在医院时给徐小微拧开的那瓶水。
乐萱笑吟吟地说：“你还记得我们从前，经常趁放假的时候跑出去。那时我出国念书，你也要出国，两个人在不同的国家。你很怕我们会分开。”
他扬起下巴，对上了乐萱炽热的眼神。他只记得她的模样，可不记得他们从前发生的种种，很多细节他都不记得了。
乐萱挨着他坐下来，将手贴到他的膝盖上来：“那时你说过，毕业就要娶我。还没有念完呢，我们就分开了。”
她热烈地注视着他，话里有话。他却不想回应，挪开视线，望向对面空白的墙上。
“你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乐萱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了一跳。
“你想起来了？”
“我是很久之前的事想不起来，但住院前的事还记的。”
他也是被突然出现的片段给吓到的。
取下口罩，露出虬结重叠的疤痕，那是一张魔鬼般的脸，恐怖，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乐萱叹了口气：“他都坐牢了去了，还说什么呢。”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就因为他救过你？”
“那不只有这么一件事。”乐萱又叹了口气，她俨然是不想跟他谈论沈科的细节。“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回忆。”
他只好闭嘴沉默。
乐萱盯紧他：“乐楷，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从前我们交往的时候，就说过，将来一定会结婚，会白头偕老。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么？”
当她用轻柔的声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实际上是给他许多大的压力。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太阳穴那里又作痛起来，隐隐的，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痛意，传遍整个脑袋。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哑然失笑：”我现在想多了，会头痛。“
”那是没恢复好吧。都说你不要这么快就去上班了。“她急着上来看他的头部。
他将她的手推开了，这几乎是个本能的反应。
乐萱却握住他的手。那只微温而柔软的小手牵在他的手上时，乐萱的眼眶变得湿润了。
”你一定要养好啊。千万不能有后遗症，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他笑着骂她：”傻瓜，这件事又不是你做的。“
”但是因我而起啊。“乐萱捧住他的脸，让他无法动弹，”乐楷，你相信吗？不管经过了多少年，不管经历过多少事，我的心里只有你。“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起了徐小微。
乐萱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她伏在他身上，将自己颤抖濡湿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被这出其不意的动作给骇住了，一刹那脑海变得一片空白。等到意识复苏，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另外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