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微只认得其中一个是丁纯的丈夫,而另外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她猜想那是王冬与前妻所生的独子。
王冬走过来对她说:“这几天他母亲生病住院了,这孩子就在我们家住几天。”
徐小微瞅了一眼王冬的独子。这孩子长得倒眉清目秀,与其貌不扬的王冬相比,简直不像是他的儿子。
丁纯热情地跟他儿子打招呼,那孩子爱理不理的,不看她一眼也不叫她。
随后王冬就打发孩子上楼去了。直到徐小微离开,那孩子也没有下来过。
王冬向徐小微打招呼。
丁纯不高兴地说:“你儿子也太没礼貌了吧。见到我也不叫人的。”
王冬说:“轩轩还小,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他多大你多大了。”
丁纯说:“你每次都这样说。你说说看你儿子见到我,哪一次不拉垮着脸,哪一次又喊过我。他把我当作仇人一样。我想跟他搞好关系,他一点也一领情。你不是还有套房子吗?让他搬过去住吧,不要住在家里影响我心情。“
王冬拉长着脸说:“这里也是轩轩的家,他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不可能让个未成年人搬出去住。你对他好一点。“
”我好不起来啊。我怎么好啊。“丁纯叫起来,”她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我总不至于次次以热面孔贴人家的冷屁股吧。“
”你可以用爱去感化他啊。轩轩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去伤害他了。“
王冬俨然一副护子的架势。
”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他了?是他在一直在伤害我?“
丁纯气呼呼地说。
王冬黑着脸,没再说什么,他也上楼去了。
丁纯气得义愤难平:“什么嘛。你不知道那个轩轩看到我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一样。偏偏他父亲十分信任他的话。你说,我能不自己生个孩子吗?如果是亲生孩子这样对我,我也认了。那个孩子十几岁了,都念高中了,一点素质也没有。不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教育他的。真是气死人。”
徐小微看着丁纯跟她丈夫之间的关系,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想到这里,她产生了许多共鸣:“丁纯,我想离婚了。我跟苏尔秋过不下去了。”
丁纯吃惊地说:“怎么了?我看你们之间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要离了?这种事可不能说多想多,不然一定会变成真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了。他那个死样,天天在家跟我吵架,从来没有因为我是个孕妇而让着我。男人婚前婚后一个样。”
丁纯苦笑着说:“刚才你也看到王冬那副死样了?他一心爱护着那个轩轩,任由轩轩瞧不起我。我现在是能过上比较好的优质生活,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啊。”
两个女人一直说到了晚上,徐小微在丁纯那吃过晚饭才离开。
回到家又是冷冰冰的气氛。
苏尔秋没有回来。
她现在已经不管他了,他爱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洗了个澡上床睡觉。在手上看了一会儿手机,又觉得腹中隐隐作痛,但又不是很严重。她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一直到苏尔秋回家来。他在客厅里踢踏踢踏地走,不管是倒水还是吃东西都弄出极大的声响。
她简直难以忍受,孕期对气味声音都十分敏感。也许苏尔秋发出这些声音是无意,他粗枝大叶,从来都是这样。
但是对于她来说,苏尔秋是故意给她难堪。
她跳下床,冲向门边,拉开门,发现苏尔秋正在吃一碗泡面。客厅里的电视机还打开着。
对于这个智能手机是天下的时代来说,电视机几乎成为了摆设。
对于苏尔秋来说,电视机是比老婆还要亲的亲人。只要他在家,不管他做什么,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好像不打开电视机,他什么事情也没法做一样。
“你回来就不能把声音调小一点吗?明知我要多休息多睡觉,第二天还要上班,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体力惊人。”
正把面条吃得唏哩哗啦的苏尔秋没料到她竟然会因此而发火。
“ok,我把电视机声音关小一点。”
他拿起遥控器说。
她发现苏尔秋竟然洗过头了,他那半湿不干的头发,有一撮倔强地翘立着。她盯着他那撮头发,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除了在自己家,苏尔秋对足浴也没什么兴趣。他一向只在家里洗头洗澡。
“你去足浴了?”
她忍不住问。
苏尔秋惊讶地看着她,面无惭意地哼了一声。
反正他现在做什么事都不会觉的是自己的错。
“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之前没有听你说起过。”
她忍耐着越来越膨胀的怒气说。
“去足浴中心放松一下又怎么了?谁规定男人不可以去?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地方。”
苏尔秋满不在乎地说。
他的态度令她的怒气几乎要泄闸而出,她使劲地咬了咬牙,感到两处肩头揪在一起,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你之前从来不去的。你说那种地方纯粹是浪费钱。“
“你都说是之前说了,那是之前的想法。工作这么辛苦这么累,生活压力这么大,我去放松一下怎么了?难道你没有去过?”
“我没有。”
“至于你是不是有去过。我就不知道了。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会欠下三十万之多。”他的目光在她略微隆起的腹部上瞟了一眼,“你不要怪我怀疑。我真的怀疑你拿这三十万,是不是有一部分的钱是花在男人身上去了。“
她气得冒火:“你不要含血喷人。你不要老是三十万三十万的挂在嘴边。我不是不还。”
“那你什么时候还呢?拿你那五千块的工资还,你又不肯。你看看家里,沐浴露洗发精都用完了,你都不补充。我还能说什么?”
“我已经买了,过两天就会寄到。”
苏尔秋的态度让她难受。
苏尔秋将吃了大部分的泡面碗还放在桌上,他已经走向自己的房间去了。八壹中文網
”苏尔秋。“她声音打颤地叫他。他停下来了,并没有回头。
“苏尔秋,是不是我没有孩子,你就该跟我离婚了?”
苏尔秋闷闷地说:”对不起,我无法再相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