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第一名，已经尘埃落定，不会更改。
不止如此，老师还批评了张怡。
大概是她方才那番话让老师实在生气，批评的时候疾言厉色。
“张怡同学，在这一次期末考中，不仅丢了第一名，连前三名都没有挤进去，我想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马上就要高考了，时间可不等人。”
张怡头都快埋到地上，眼泪啪嗒啪嗒掉，难堪极了。
她信誓旦旦自己能稳坐第一，结果前三都没进去。
王浩然突然举起手，“老师，我有话说。”
老师看向他。
“张怡同学，好像捡到了苏以的政史试卷。”
王浩然声音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他对上张怡震惊的目光，继续说道：“张怡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了。”
他本来并不想揭穿。
可等到张怡质疑苏以成绩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真的无可救药。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留情。
如果到了这时候她还不承认，那就是自找没脸。
老师严肃的目光落在张怡脸上，见她如此慌张，心里已经了然。
“既然捡到了，那就拿过来吧，我还回去。”
老师的态度已经很显然，只要她承认了，这件事就此揭过。
偏偏张怡不领情，矢口否认：“王浩然看错了，我没捡到。”
她如果这时候承认，无论老师会不会处分她，同学们都心知肚明，肯定是她偷的。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承认。
王浩然神色微冷，无视张怡眼中的哀求，指着她口袋露出的一角。
“老师，张怡同学可能忘了，试卷就在她口袋里呢。”
说她“忘了”，只是在粉饰太平。
同学们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忘了，刚才王浩然提起的第一遍，她也就该记起来。
大概率是她偷了，却不想承认。
同学们看向张怡的眼神，带了几分鄙夷和嘲讽。
平时看着不问世事的模样，原来这么在乎成绩呢。
班级里议论纷纷，老师拿着戒尺在讲台桌上敲了两下。
“安静！张怡同学，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忘记了。”
张怡心生绝望，缓缓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两张试卷。
“是……”
众人哗然。
看到张怡亲口承认，可比王浩然方才指控要震惊许多。
“她竟然真的偷苏以的试卷。”
“想第一名想疯了吧？”
“别胡说，人家那是捡到的。”
“嘁！人家王浩然是给她留面子，你信啊？”
“……”
原本一些支持张怡的同学沉默了。
虽然他们也很想自己班级出个第一名，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张怡闹了个没脸，哇的一声哭出来，推开桌子捂着脸往外面跑去。
老师将试卷还给苏以之后，几乎整个高三年级都知道是张怡偷了试卷。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学校不打算追究，苏以也没有意见。
因为这次对于张怡的打击，比受到处分更甚。
这时，便有人开口讽刺：“罗明明，你不是张怡的小迷妹吗？这个时候，还不快过去安慰安慰？”
罗明明低下头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跟她又不熟。”
“你不熟还成天往那边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的小跟班呢。”
罗明明气结，偏偏反驳不出什么来。
看着排名表上的第一名，清清楚楚写着“苏以”二字，她心里就跟喝了一瓶醋似的。
“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考的。”她低下头嘟囔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她身边的同桌嗤笑，“不是她自己考的，难不成是你考的？罗明明，就算让你作弊，你都不一定能考七百分吧？抄答案你估计都能抄错。”
罗明明羞愤得脸都红了，“你是谁同桌啊？”
“是你同桌，可不是自愿的，我一点都不想当你同桌。”
罗明明用力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快上课了。”
“上厕所不行吗？”罗明明哼了声。
她是真的去了厕所，被气得尿意都上来了。
罗明明板着脸，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上课铃响。
她下意识就想倒回去，结果看到洗手台上放着的一块手表。
这块表是苏以手上戴着的，她可太熟悉了。
再看有一个厕所还关着门，她就知道苏以还在里面。
罗明明心里起了个念头，走进去，抓起洗手台上手表往口袋一揣，转身就跑。
跑得太急，连对向来人都没看到，直接撞了上去。
张怡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罗明明不理她，连忙捂着口袋离开。
张怡方才哭了一场，脸上都是泪痕，眼睛肿了起来，本来是过来洗脸的。
洗着脸，正好碰到苏以从厕所出来。
四目相对，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当然，主要是张怡一个人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