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将表链弄好,孟苏南揣着手表出门。
“南哥,去哪儿呢?昨晚一晚上都没见你。”
刚下楼,就遇到了林洪。
孟苏南不理他,直接上了车。
林洪刚想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孟苏南直接把车门锁了。
“南哥,你过分了啊!连车都不让我上了。”
“你跟过来做什么。”
林洪靠在车上,朝着他挤眉弄眼,“那你出去做什么。”
孟苏南不理他,直接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走人,丢下林洪在原地气急败坏。
他一只手漫不经心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轻抚口袋里的手表,突然脸色一变。
花?
手表带上了,花去哪儿找?
孟苏南又操纵着车往后退,停在了林洪面前。
“林子,哪里有花店。”
林洪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孟苏南深邃的眸子往下压,语气僵硬着重复:“花店。”
林洪目瞪口呆,还以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挠着后脑袋,仰头看着天。
“今天也没下红雨啊。”
要是孟苏南现在不在车上,指定一脚踹过去。
“南哥,你确定你要买的是花,不是枪?”
孟苏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作势就要开车离开。
林洪不再开玩笑,连忙说了个地址。
“南哥,买多点,也送我一束,我还从来没享受过收到花的感觉呢。”
孟苏南不理他,又开着车往外去。
京城花店不多,尤其现在是冬天,林洪给他说的那家已经关门了。
孟苏南一开始以为是还没开门,站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被人提醒这家店倒闭了。
他又问:“请问哪里还有花店?”
那人给了个大概的地址。
孟苏南便又上了车,去寻花店去了。
他说的这家店,离市区就比较远了,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但庆幸的是,这家店开门了。
只是这里的花,就和京城冬天里的树枝一样枯萎。
“先生,买花吗?”
孟苏南沉着眼扫了一眼,不像是来买花的,倒像是来砸店的。
“还有其他吗?”
店员摇摇头,“没有了,昨天卖完了,新货还没到。”
孟苏南刚想离开,脚不小心踢到一个筐,里面撒出几片银杏叶。
“这是我拿来做书签的,有人喜欢。”
金黄的银杏叶形状很好看,这些都是她捡了一个秋天,慢慢攒下来的,基本都没什么瑕疵。
也算是她赚外快的一种方式。
孟苏南思索片刻,问:“卖吗?”
店员愣了下,“你……你要买?买多少?”
孟苏南从钱包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我都要了。”
店员哪里敢收,“不不不,不需要这么多,这些叶子不值钱的。”
都是她已经捡来的。
孟苏南直接将钱放下,捡起刚才掉落的几片叶子,连着筐都一起拿走了。
店员嘟囔着:“怎么奇奇怪怪,哪里有人送叶子的呀。”
孟苏南当然不是想送叶子。
银杏叶固然好看,可女孩喜欢的是花,不是叶子。
他也是方才心里突然生的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拈起一片叶子,缓缓地卷起来。
这几日碰的东西,都是娇贵物,稍微一用力就破了,也是为难了他这双握枪的手。
用胶水,将叶子一片一片包裹着粘起来。
到最后,就成了一朵金黄绽放的花朵,形状和玫瑰花有些相似,花瓣重重叠叠。
他大概做了九朵,叶子就剩下一些,凑不成一朵了。
做工虽然有些粗糙,但好歹看起来还不错。
颜色鲜亮,也不像店里的那些花枝枯叶黄。
孟苏南将花放在副驾驶座上,开始驱车去苏以家里。
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从来没有过的忐忑不安。
哪怕枪口顶在脑袋上,他都没怕过。
这次,他在为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女孩,感到不安。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敲门。
来开门的是文姨。
“你是……”
“请问苏以在吗?”
文姨点点头,“在的,你是一一的朋友?”
她没有立刻让他进去。
孟苏南耐心点头,神色却依旧冷淡。
“是,她的腿受伤了,过来看看她。”
文姨一听,便放他进来了。
“有朋友过来陪陪她也好,前段时间刚发烧进了医院,今天又把膝盖伤着了。我们太太可担心了,都生了想把她送回南市的想法,说是在京城老是受伤。”
孟苏南心揪紧了,“她前段时间生病了?”
“可不是嘛,连考试都没参加。”
孟苏南脚步顿住,握着银杏花的五指收紧。
他都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苏以昨日的感觉,他回来了,罗莹莹知道,她却不知道。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沉甸甸地透不过气。
文姨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孟苏南没跟上。
“小伙子,进来吧。”
孟苏南都到这里了,自然不可能离开,抬脚跟了上去。
他细心地将四合院里的每一处都记下。
以后,他会打造一个更大更好的,供养他的小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