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年怎么听,都觉得心塞。
这三十万,偏偏还是他亲手奉上!
周庆菊听得眼都冒光了,连忙起身喊道:“卖!为什么不卖?苏梅婷,那可是五万块钱,你凭什么不卖!”
这东西要是在她手里,该有多好啊。
苏梅婷睨了她一眼,“就凭药膳集,现在是我的!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做主。别说陈念礼现在没娶你,就算娶了,药膳集也不会成为你的,死心吧。”
周庆菊气得尖叫,嘶吼着:“陈念礼,你们太欺负人了!你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干脆吊死在你们家门口算了!”
苏梅婷捂着耳朵后退一步,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做什么非要逼着男人娶你,还怕嫁不出去不成?”
周庆菊朝着她啐了一口,“我要嫁给他关你什么事!”
话毕,她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不会是你和陈念礼看对眼了,陈老爷子才把药膳集送给你的吧?也难怪你千方百计要赶我走了!”
都不需要苏梅婷反驳,就先有人站出来说了。
“周庆菊,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陈念礼回来之前,我们幺妹孝顺老陈头夫妇就跟亲女儿似的,大家都有眼看的!”
“你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名声坏了,为啥现在还要坏了别人的名声?”
“幺妹和应县长扯证了,只是没摆酒,你要是再胡说,小心应县长叫人把你抓起来!”
在维护苏梅婷这件事上,大家表现出奇一致。
你一言我一语,将周庆菊都说懵了。
苏梅婷轻笑,“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赖着吧。贪心不足,到最后可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她懒得和周庆菊说,推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大家因为周庆菊刚才对苏梅婷的攀扯,对她同情渐消,慢慢就散了。
苏梅婷到了家门口,将买的菜拿下来,走进去。
小团子和苏夏时拎着一条鱼正好到家。
“妈妈回来啦!”
苏梅婷回头一看,“你们又去河里抓鱼了?”
“不是啦,是小虎哥哥送给我们哒。”
小虎哥哥抓鱼可厉害了。
苏夏时将鱼放进缸里,抬头看着苏梅婷,问道:“妈妈,我们在路上听到别人说药膳集的事。”
他们也知道药膳集,做火腿的方子就是上面抄下来的呢。
苏梅婷笑了笑,“没什么大事,不用管。”
小团子偷偷摸摸跑进屋里,将金簪和药膳集抱在怀里。
这两样,可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妈妈,要不我们把这个送到爸爸那里去吧?”
因为火腿厂的事,苏梅婷打算等两个孩子放暑假之后,才搬到城里去。
听到小团子的话,苏梅婷觉得小心点也是好的,便答应了。
反正火腿方子她都抄下来了。
第二天,她就将金簪和药膳集送到了县城。
……
段延年将药膳集视为自己的救命神药,一天不到手,他一天不得安宁。
“不就是一本药膳,真有那么重要?”
孙雪纤见他唉声叹气了一整天,十分不悦,都快影响到她的心情了。
“还花五万块钱,你有这钱,还不如给我们还债。”
她和孙越武欠了一身的债,都快成老赖了。
南市的朋友,见到她就跑。
段延年推开她,背过身。
“你懂个屁!我岳父是做餐饮的,他看中了陈记药膳的前景。他现在对我越来越不满,要是拿不到药膳集,他能把我弄死!”
商人逐利,段延年心里很清楚,自己花了他那么多钱,最后却没有让他看到回报,会有什么下场。
孙雪纤摸着肚子,不由得心冷。
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比不上几万块钱吗?
段延年死咬着不帮她还钱,让她觉得这个孩子丝毫的利用价值都没有。
沉默片刻,段延年突然转过身,将孙雪纤搂在怀里。
“纤纤,你跟二叔说说,让他想办法帮我拿到药膳集。”
孙雪纤听到这三个字就心烦,不耐烦地推开他。
“你都没办法,我二叔怎么可能有办法。”
段延年笑了笑,“有没有办法,你问了才知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要孙越武没下限,想弄到药膳集并不难。
孙雪纤打心眼里不想问,可段延年以利益相诱,她忍不住心动了。
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去找孙越武。
没想到孙越武还真有办法,稍微思考半瞬,便开口:“想让苏梅婷将东西交出来是不可能,可如果能买通她身边的人……”
让她信任的人下手,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二叔,你觉得谁合适?”
孙越武说道:“那个画画的。”
“阮悦悦?”
孙越武若有所思点点头。
孙雪纤觉得不成,“她在苏梅婷身边工资很高,算是针织厂的一个小老板,加上她对象还是饲料厂的老板,不缺钱。”
孙越武嗤笑,“如果她对象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