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强带着仍然,用五年时间走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然后来到少梁,他二哥秦康的封地少梁。少梁山河皆有,四季分明。高山大河从横开合,千沟万壑丛林密布,万古黄河流淌其间。少梁位于陕西省韩城市芝川镇,以芝川镇为中心,跨域龙亭镇,共有东、西少梁等十多个自然村就是古梁国所在地,即现在的少梁城遗址。经考证,少梁城南紧靠龙亭塬上的魏长城,西至瓦头村村西堡安塬头的三义墓以下(三义墓是中国十大悲剧之一《赵氏孤儿》中的三位义士的葬墓),东北至东少梁塬上的梁家城遗址,北至西少梁村北,城墙总长11公里,城内面积约20平方公里,包括今西少梁、东少梁、新城、芝川、芝东、芝西、芝北、瓦头、芝塬和城北等十余个自然村就是少梁城的覆盖区域。秦康来到这里后再次发挥了他善于治理且事必亲躬的好习惯,积极引进人才、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和手工业,生产力有了较大发展(从近代出土的梁伯敔簋、梁伯戈、梁邑币等文物,展示了当时梁国发达、高超的冶炼和青铜制造技术水平),这些都对梁国的社会经济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少梁是黄河西岸的一个水陆要塞。这里有有名的黄河少梁渡口,是东西水路交通的枢纽。这里有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路,是南北陆路交通唯一的通道。所以,它便成为古代军事上兵家必争之地,司马迁的《史记》记载少梁事最多,仅战争方面就多达十七处。做了梁国国君的秦康变得有些胖了。却还保持着原有的精明干练,幽默风趣。一见秦强就搂着他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我这里的。大哥头两天还给我来了信呢,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我说你只是出去散心游历了,过不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果不其然。你终于回来了。”
提起大哥,秦强的心里有些复杂。他其实挺敬佩大哥这个人的。但也许是太过敬佩,与他在一起就有一些压抑。尤其是看到他那张永远板着的脸,和整天笔直的身躯,他就有一种压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可是长久不见,又想他。想秦地。还没等他回话,二嫂龙姬就带着秦康的四个儿子梁辀、梁辑、梁辅、梁轸笑着出来了,指着秦强让他们四个快喊叔叔,等他们一个个喊了,又拉住仍然的手就不松开了,“哎呦,我光听秦康说我有个弟妹挺漂亮,没想到我弟妹这么美,连我这女子都忍不住要心疼你了!”
二嫂龙姬果然不负她龙姬之命。热情泼辣,直率洒脱,敢言无忌。有一种男儿也很少具有的爽快与豪气。说起龙姬,秦康立即神采飞扬,滔滔不绝起来。却原来他和龙姬,还有一段令他至今感叹不已的故事。他初来少梁之地时,少梁还被一群山匪控制着。由于这里不但是黄河东西两岸的连接渡口,还是黄河西岸南北交通要道。这群山匪,一旦杀退了官兵,控制了渡口,就开始在城中大肆搜刮钱财,自己定制了一套仿制的周朝官兵的服装,在这里正儿八经的做起拦路收费的生意来。一时间财源广进,生意十分兴盛。城中居民,见山匪占据了官衙,赶走了官兵,进入城中大肆抢劫,随即一下子逃出城去。后来,盗贼也觉得没有居民油盐酱醋茶什么都买不到,也十分不便,便开始贴出告示,招呼他们回来。并保证不会侵犯他们。城中居民见到告示,一开始也心怀狐疑,有大胆的先进来试试,发现盗贼们还是言而有信的,于是也就再次回来。谁管不是管,反正谁管也轮不到他们管。抱着这样的心理,慢慢的,也就相安无事了。山匪驱逐了官兵,占领了官衙,阻塞了交通要道。这对周宣王来讲绝非可以容忍的事。虽命韩侯讨伐盗贼。韩侯大败而归。秦氏五兄弟讨伐西戎大胜而归,眼见秦康智勇兼备,勇武绝伦。遂将少梁赐封给秦康。其一是奖励他的功绩。其二就是想靠他的力量收回少梁渡。秦康来到少梁,并未急着动手。而是先驻军五十里外,假冒商贩进入少梁城中观察了一下。见城内匪军足足有两千人,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防卫十分森严。考虑到此次前来,也才带了五百来人。就没敢擅自行动。回去以后,他突然心生一计,令五百小军换上常服,分散开来,三人一群,五人一组,假冒商旅,争取在五日之内,先混入城里住了。他去秦地搬取救兵。等到救兵来到,以擂鼓为号,里应外合,剿灭贼军。众人依计而行。秦康却直奔秦地,向大哥秦庄公借了一千人,又让秦隆秦东一起过来,来到城下擂鼓叫阵。果见城中乱起,交战激烈,却迟迟不见吊桥打开。想必是那五百秦军没占到什么便宜。正在担心着赔了五百秦军还要功亏一篑的时候,却见城门大开,从城中闪出一员穿白挂素的女将,那女将一边拼命斩杀匪军,一边冲他娇声喝道:“还不进来,等着你的人被团灭么?”
随即和秦隆秦东一起,率领一千秦军杀入城中,两下夹击,剿灭了土匪。却原来五百秦军虽然混进来了,由于双方力量太过悬殊,一冲上来,就被守城的匪军给包围了。双方厮杀良久,也没有冲到城门近前。眼看着五百秦军就要功亏一篑被全部杀死,却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趁着他们混战成一团,率领三百来人杀到城下,将秦康等人迎了进来。秦康杀进城去,却见那女子直奔一个身穿牛皮战甲的大汉杀了过去。随即紧随其后去帮那女子。二人联手,杀了那大汉。这才知道此人竟是匪首梁六。那女子割下梁六的头颅,竟不约而同地向对方道谢,“多谢将军助我替父报仇。”
“多谢女侠祝我拿下少梁。”
二人又同时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后二人交谈起来,秦康一问才知,她是少梁前守将龙腾之女,名龙姬。龙腾在镇守少梁时,因喝酒贪杯,被这些盗贼钻了空子。杀入城中,将其杀死。为了为父报仇,龙姬收拾父亲残部,隐姓埋名,在这城里已经埋伏了好多天了。只是因为顾忌双方力量悬殊,因此始终没敢采取行动。此番见秦康率领秦军收复少梁,这才出手,放秦康进来,两家联手,报了父仇。二人有了这一番因缘,此后交往也就越发频繁。后来秦康又得知她是离这里不远龙门镇龙氏族人的女儿。父亲龙腾原来是龙氏一族的族长,后来由于做了这少梁的守将,便将族长一职让给了自己的弟弟龙战。龙氏一族是这里实力最大的部族。此后为了他在这里的立足自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说起这些事情来,秦康就忍不住感慨万千,却不再继续说了,笑着说:“先不说了,等会吃饭的时候再给你细说。”
秦强这才开始打量几个孩子。梁辀、梁辑、梁辅、梁轸都长大了。梁辀身材敦实,面庞憨厚,嘴巴上已经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胡子。梁辑身材消瘦,眼睛叽里咕噜的,一看就是一个机灵鬼。梁辅又高又壮,比大哥梁辀还要高出一个头去,神情有些憨痴,与四哥秦东倒有几分形似。梁轸却出落得面白如玉,亭亭玉立,虽然还没完全长开,却已经露出几分美男子的风姿。眼看着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秦强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忍不住感叹道:“不见孩子看不到自己长大了,看来我们也老咯。”
“谁说五叔老了,五叔和我们相比,也差不了几岁嘛。”
梁辑嘻嘻笑道。“就你多嘴!”
秦康斥道。眼睛里却含着笑意。一边说,“几个小子,可别小瞧你五叔,你五叔可是真正的高手!你们可是有福了,今后可要向你五叔多学着点才是。”
秦强正要谦虚几句,龙姬却对秦康说道:“光站在门口说话,还不请五弟进去?”
秦康这才恍然大悟,一边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我都高兴傻了。”
一边搂着秦强的肩膀,进入府里。秦康秉持了秦地的节俭之风,府邸修建的并不奢华。和普通的居民大院一般无异,只是稍稍大些,房间多些而已。整个院落四四方方,倒像是一个军营。进入内堂坐下,秦康令梁辀去煮茶,一边让秦强他们先坐在卧榻上闲聊。一边自己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加上早就炖好的牛肉,盛了满满一大盆。另加一大盆白米饭,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叫众人坐了,他和秦强挨着。又拿了两坛酒,四个黑陶的酒杯子,一人倒了一杯。要给龙姬、仍然倒酒时,二人不要。梁辀、梁辑、梁辅、梁轸却已经在秦强的鼓励下,一人一筷子,大口吃起来了。吃了几口菜,龙姬见他们兄弟聊得热络,也不管他们,拉着仍然的手直奔后院而去。一边走,一边对秦康秦强他们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和弟妹说几句体己话去。”
梁辀、梁辑、梁辅、梁轸也一个个吃饱,出去玩儿了。秦康这才一边饮酒,一边给他讲起了最初创业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