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姜海？！
“你不是……”不应该是在聚会吗……？！
刚刚还在那边有说有笑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错愣地透过猫眼查看，却对上了姜海晦暗的眼。
“开门。”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沉沉，像夜中压抑的兽。
她愣在原地，下意识就听从了他的话。
手压上门把的一瞬间，他身形一动，从门缝中直接挤了进来。
接着，双手桎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匆匆后退。
步子彰显出内心的惊慌，蒋瑶还没反应，身子却又一次被圈在墙角。
熟悉的橙花香气却带上了莫名的攻击意味，凛然间将她包裹。
像游戏里一样的位置，和刚才一样的姿势。
只不过现在，背后可抽不出平底锅让她挥舞了。
双手被他紧紧夹在两人中间，一动也动不了。她慌乱间抬头，却被窗外的雷声吓得猛一哆嗦。
这才突然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
面前的人已浑身湿透，浅棕色的卷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额前的刘海被他撩了起来，露出英气俊朗的眉毛，还有那深邃如星辰般灿烂的眼眸。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仿佛一片大海的深渊。
却只是专注地望着她，专注到让她顿时以为这世界上只留下她一人。
于是不敢再和他对视，眼神飘忽不定，却是彻底忘记了反抗。
只听他低声开口。
“告诉我，快点。”
“你和唐奕，说了什么？”
大脑早就宕机，此时此刻，她哪里有闲情再去思考别的。
见她沉默，姜海忍耐地闭了闭眼，伸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
眼神凶狠得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审问紧接而来：“他……是不是和你告白了？”
她愣愣点头，理智稍微回来了一点。
但也就是一点，只是让她稍有余力，去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脑袋嗡嗡作响，她听他呼吸猛地一沉，又缓缓开口。
“那你是怎么……怎么回应他的？”
“你答应他了吗？”
如果她再清醒一点，就会发现他的声音带着微小的颤。
充满了不安，像是无家可归的人，在彻底绝望、开始制造混乱和反叛前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仿佛如果不伸出援手，就会让他陷入无尽的深渊，再也得不到救赎。
一直以来的相处，那些习惯早已刻在骨子里。
她总是见不得他这样。
她的大狗狗，要一直阳光开朗。
不可以难过……不可以伤心……
……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起来？
安慰他的念头刚涌上来，她却瞬间清醒。
她的大狗狗──呵！
怎么会起这样荒唐而可笑的念头！
不是刚刚亲眼所见的吗。
他已经找到别的，可以替代她存在的人了。
对自己满心的醋意毫无察觉，她不服气地吼出声：“我已经说过了，你管我！”
姜海丝毫不理会她的怒气，只是眉头紧锁：“我也说过了，我就要管。”
她撇开脸，决定就这样僵持着也绝对不松口。
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来管她！
“你去管你那位有说有笑的好朋友去，不要管我──”
她低垂着眼眸，嘴里说着赌气的话。
也就没发现，那深邃的眸子移到自己的唇，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
不等她话音落下，他张口打断。
“我一直忍着呢，你不要太过分。”
“我真的会失控。”
呼吸依旧是滚烫的炽热，打在她的脸上。
咬字缓缓，带着忍耐，又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
水汽掺着暧昧升腾，空气都带着缠绵的黏。
她被吓得不知道作何反应，慌乱间才想起来推搡。
他却紧箍住她的双手，一手扣上她的后颈将她按向自己，两个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也被消除。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心脏都快跳出胸腔，只能用眼神去传递自己内心的惶恐。
仿佛为了遮掩她如擂鼓般的心跳，外面又打响了一声闷雷。
停电那晚，两人虽有接触，但在黑夜的掩饰下，她什么也看不清。
可现在，屋内亮如白昼。
那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就这样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眼底翻涌的欲望，让她看了个真切。
她再也无法逃避，也无法躲藏。此时此刻，只能惊慌地察觉到──
他想吻她！
她慌忙抬手，把自己的嘴唇捂了个严实。
可是分秒间的阻挡，却没能拦下他的动作。
距离骤然逼近，只见他俯身，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了她手掌下嘴唇的位置。
触电般的酥麻从手心传遍全身，她不由地颤抖，紧闭着眼试图去压制自己那失了序的心跳。
他却没有试图把她的手摘下来，只是嘴唇依然贴着，发下最后通牒。
“最后问你一次，你答应他了吗？”
快回答我吧。
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是不安。
可是就算再气，也没法对你完完全全地狠下心。
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惜的人。
可是……
“你真的……对我的触碰没有感觉吗？”
他趴在她耳边低喃，从她细小的反应中捕捉到些许回应。
“可我每次碰到你，就会变得贪心，变得想要更多。”
话间，嘴唇张合带来的微小摩擦，引起一阵阵的痒。
蒋瑶颤抖更甚，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压制是在徒劳。
不可以，不能这样……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姜海垂下头，嘴唇缓缓移到她纤细的锁骨间。
嘴不让亲，别的地方总可以吧。
一边四处寻觅着，一边继续喃喃道：
“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找你。”
“你却转眼，把我的话忘得干净。”
话落，眼睛倏然变得晦暗不明，他不再忍耐，一口咬上。
“什么话……啊！”
反抗骤然变得激烈，蒋瑶使尽全身力气去推他的脑袋：“疼──”
他闻言，瞬间松了口。却又爬到她的脖颈间，像小兽一样轻轻嗅了嗅。
接着，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猛地嘬了上去。
清晰的一声“啵”，回荡在房间内，姜海却还不满意。
又来回嘬了几口，像是盖上属于自己的章。
直到她雪白的脖颈上出现了红印，才彻底松开。
略微抬起头，对上她恍惚又盈上点点泪光的眼，声音幽深：“我是不是，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了？”
“明知道这样就可以让你彻底看见我，可是之前一直狠不下心。”
结果他才稍微离开几天，就已经有贪心的人出现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过分了，但他必须这样。
他要确认。确认她的需要，确认自己的特殊，确认她对自己的感觉……
像是井底的人，贪心并渴望着去抓住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束光。
如果不这样，内心的不安和慌乱就永远无法被填补，他会彻底陷入黑暗，再也回不去。
蒋瑶神色恍惚，却还是愿意看向他。
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他心里有了一丝细微的猜想。那可能性太微渺，他不敢笃定，只能发狠似的向她宣告。
“如果你生我的气，我和你先道歉。”
“但是你要知道，我已经很克制了。以后，我只会更过分。”
“现在开始，我做什么都不许生气。”
“生气了，我会罚你。”
做好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