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紧紧的贴着我,也依旧缓解不了我无法自控的抖动。
我的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我不是没人要的野姑娘。”
“是。”他回道:“你是好姑娘。”
“我也不是没爹生没娘养的野孩子。”我哭诉。
凭什么要欺负我。
“他们只是工作忙,没有办法照顾我。”涕泪横流:“他们不是不要我,他们还会回来找我的,他们一定会回来接我。”
“是。”他回应。
“我不是野孩子。”我的喊声带着咆哮:“我有名字,我叫苏遥遥。”
“遥遥。”嗓音温柔得,和奶奶一样。
“遥遥。”
“遥遥。”
我分不清哪个是面前的声音,哪个是遥远的记忆里,奶奶的声音。
只感觉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遥遥。”
耳边的声音不厌其烦,一遍一遍。
“遥遥是好姑娘,不是野孩子。”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把委屈都咽进了喉咙里,带着哽咽:“我考了一百分,他们把我卷子撕了,说我是抄袭,老师也不相信我,说我连衣服都洗不干净。”
“奶奶家只是没有洗衣粉。”
到了后面,父母几乎没有管我们了。
爷爷早逝,奶奶一个人种地,拉扯着我长大。
直到我过了十五岁才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不怪他们,他们也不是故意不理我,他们只是有了弟弟妹妹,叔叔和阿姨都不高兴,怕我打搅弟弟妹妹,吵着弟弟妹妹睡觉,所以等弟弟妹妹长大了再接我去。”
我语无伦次。
“可是奶奶走了,我好害怕,我一个人住在那里。”
十四岁那年,奶奶走了,我一个人在乡下住了一年,全靠附近的叔伯婶婶照料。
“我好害怕。”
我的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了堤般往下掉。
“呜呜——”
从未有过的委屈涌上心头。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像哄小孩一般,他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嗓音柔和,似含着细小沙粒,低沉暗哑:“奶奶也在看着你,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哐当一声,电梯门开了。
“里面有人吗。”粗大的吼声。
强烈的光线猛然涌入。
我不适的紧闭双眼,接着又猛的睁开。
徐峰不见了,随着强烈的光线,小男孩也不见了。
只有林晓东站在我面前,他的手托着我,额头抵在脸上。
电梯外的声音嗄然而止:“有人——”
维修人员诧异的看着我们:“你们——”
“需要叫救呼车吗。”许是看出了我浑身汗水,脸色苍白如纸。
“这是幽闭恐惧症?”
电梯维修人员问。
他们三三两两的围上来。
“看样子吓得不轻啊。”
“我见过。”
“这叫幽闭恐惧症。”
“还有比她更严重的,直接晕死了抬到医院去。”
“她这还算好的。”
“你们需要帮忙吗?”许是看出了林晓东是个警察:“要不要我们叫救护车?”
“不用了。”我缓过来了:“我躺着歇息一会就好。”
“那就好,对不起啊,来的路上堵车,拖晚了一会,没给你们造成麻烦吧。”维修人员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