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我挣开他的手。
“你拿回去好好洗洗,我身上脏。”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我也要好好洗洗。
那个徐峰,我是彻底不打算原谅他了。
从来没有想过,他在酒后会如此乱性。
或许他和那个女人也是如此开始的。
我悲从心生,感觉自己命不好。
从小父母离异,他们各自有了家庭,我也多了两个弟弟妹妹,一个同父异母,一个同母异父。
好不容易东拼西凑和他们过满半年,熬到上大学,从那两个家里搬出去。
遇到了徐峰,还当他是良人。
哪知道如此狗血,在我攒够了首付,准备给他一个惊喜,买房和他结婚时,他却劈了腿。
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我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但我并不懦弱。
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既然他不想帮,那就算了。
我也没有必要麻烦他。
他和我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
就冲他那冷冰冰的模样,就算是警员与公民之间的互动,我也不想有。
胃已经不疼了。
我踩着高跟鞋,步履稳稳。
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可到底遮住了该遮的地方。
我一路从急诊室走到医院大门口,站在树下等车。
江城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它的一大半美丽来源于这满城的梧桐树。
马路两旁树叶哗啦啦作响。
黄叶在光晕中飘落,打起卷儿——
又起风了。
我打了一个喷嚏。
双手环抱住胳膊。
用力搓了搓。
听说磨擦也能取暖。
脚有些疼。
站久了。
我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打算打不到车就自己走回去,害怕把鞋上的碎钻走掉了。
毕竟是找苏媚借的,一会还要还给她。
我赤着脚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四顾。
往常这个点车很多,今天马路上却像是水洗般,安静得狠。
一辆的士也看不到。
刚才在小区门口也是。
看样子只能走回去。
我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喇叭声。
我没有回头。
那声音停在我身后。
不停的嘀嘀。
我越走越快。
嘀嘀声一直跟着我。
直到我准备拐弯,才一脚油门将我拦了下来。
林晓东坐在车内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上车。”
“我不麻烦你了。”我摇头,拒绝。
“上车。”他重复,有些不耐烦了。
“真的不用。”我扭头就走。
给谁脸色看呢。
我不坐你的车。
有困难不找警察行了吗。
我抿了抿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有委屈。
也有这么多年付出的心疼。
啪的一声,车在我身后停下了,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胳膊被人拽住:“别逼我动粗。”
他皱眉紧紧的看着我:“沈兰都追着我骂到医院门口来了。”
“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害得你们吵架。”
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们两姐弟本来就是那种关系,一见面就吵。”
“我送你回去。”他力大无比,拽着我往车上走。
“我不需要你送。”我僵持原地:“我自己有脚,能走。”
“你非要这么作吗?”他的耐心用完了:“如果我不是一个警察,我懒得管你。”
教训的语气,就好像我是小孩。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把自己当一个警察。”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打了一个喷嚏。
紧接着一个寒颤,身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如果你不想让我感冒,就快点松手,让我自己走回去。”
“苏遥。”他动怒了。
“你非要这么糟践自己。”他道:“刚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