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会儿在前厅吧。”萧山一边吃一边问道。
“回老爷,夫人正是在前厅布置宴席。”月娘柔声答道。
“嗯,还是让夫人多多休息休息,她刚生完孩子,无需太过操劳,有些事就让管家去做吧。”萧山想了想说道。
“老爷对夫人真是好,您可不知道,这京城的夫人们可都羡慕郡主嫁了老爷这样体贴入微的郎君。”月娘看着萧山媚眼如丝道。
萧山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月娘见萧山一脸笑意,心中似乎多了丝底气,遂再次大着胆子语气绵绵开口道:“月娘自知身份低微,但若是日后嫁的郎君能有老爷一半好,月娘也就知足了。”
说完后,月娘就目光期盼地盯着萧山,希望萧山能注意到自己的心意。
“郡主待你恍若姐妹,你的婚事她自然会好好斟酌,你自是不用担心你的婚事。”萧山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用着平时的语气说道,但话尾却隐约带着丝凉意。
月娘一门心思在萧山的态度上,倒没注意到。
“好了,你下去吧,我这里还有许多事还未忙完。”见月娘欲再开口,萧山先一步开始赶人。
“是,月娘告退。”月娘十分疑惑萧山的态度,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但萧山已经开始赶人,她也没敢多留。
“郡主身体亏损严重,以后你好生照顾郡主就行了,我这边不用再来了。”萧山头也不抬地说道。
月娘听了萧山的话后,刚刚准备迈出房门的脚步踉跄了一步,然后怀着无比疑惑又复杂的心情快速离去。
这一切都在胡狸的意料之中,她去前厅布置前,曾叫春锦注意过月娘,也看到了月娘进入书房,直到月娘离开书房,春锦才偷偷去跟胡狸汇报情况。
“嗯,我知道了,此事不得声张。”听了春锦的汇报后,胡狸淡淡然吩咐道。
“郡主放心,就是打死春锦,春锦也不会说出去的。”春锦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过郡主,您对月娘那么好,结果那小贱人还恩将仇报,居然还想勾引老爷,抹黑您的名声,这口气春锦吞不下。要不,让春锦带几个家丁把她打一顿,然后丢出去好了。”春锦想了想,不由撅着嘴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月娘这么做我自然是不会原谅她,但我们好歹主仆一场,我也不愿意让她难堪,但就这么放过她我也觉得不愿,既然如此,就找个与之匹配的恶人,嫁出去算了,也算左右都全了。”胡狸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面露犹豫,最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既保留了清河郡主的仁慈,也在逐步开始为原主报仇,把月娘拉向萧怜熙曾走过的那条荆棘之路。
“郡主此法甚好,月娘不顾往日主仆情谊,竟然妄图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既然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就让她跟癞蛤蟆在一起好了,正好我知道这街尾有个总是作恶的恶商,叫刘大富,月娘嫁给他再合适不过了。”春锦恨恨地说道。
胡狸听说了春锦说出来的名字后真想抱着她的小脑袋瓜子亲一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辈子萧怜熙被迫嫁的,就是这个叫刘大富的商户。
“此事我会跟老爷说的,在此之前,你先莫要声张,更不要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胡狸叮嘱道,生怕这个不怎么藏事儿的小姑娘给她透露了风声出去。
“郡主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好了,春锦永远是郡主这边的。”春锦咧开嘴笑道,全然一副死心塌地的忠诚模样。
晚饭时,胡狸见萧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开始说道。
“老爷,我今日布置前厅时突然感触,我与月娘一起长大,如今我居然都有了女儿,月娘还没嫁人。”
“夫人待月娘情同姐妹,这些年并没有亏待过她。”萧山想起下午时月娘的一番动作,忽然说道,“但是,你是时候给她找个好人家了。”
这时,胡狸依稀在门边看到了一片紫红的衣角,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就月娘爱穿这个色,心里略微一思索,便顺着萧山的话接了下去。
“经老爷一提醒,我倒想起了,月娘再不嫁人就该晚了。”
“这等事,由你安排就好了。”经过下午月娘有意无意的勾引,萧山心里对月娘便有了意见,他不喜欢不安分的女人。
本来他也不好明着直白的说把人送走,这下好了,月娘通过嫁人就能名正言顺地离开府里了。
萧山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月娘便大惊失色地跌进了房间,紧接着连滚带爬的就扑腾到了胡狸的面前。
“郡主!月娘不要嫁人,月娘只想跟在郡主身边伺候,请郡主不要把月娘嫁出去!”月娘声泪俱下地拉着胡狸的裙摆就哭,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月娘,你说的是什么傻话,赶快起来。”胡狸拉着月娘假装呵斥道。
但月娘哪里会听胡狸的话,她一心想嫁给萧山,然后翻身做人上人,哪里肯就这么被随随便便嫁了出去。
“郡主!月娘跟您一起长大,郡主对月娘就像姐妹一般,月娘发誓,这一辈子都要给郡主做牛做马来报答郡主,所以,这一辈子月娘哪里都不去,就守在郡主身边,请郡主不要赶月娘走!”
“月娘,这姑娘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日后要是春锦到了岁数,我一样会为她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你放心,你们陪我一起长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胡狸知道这月娘是想唱一出苦情戏,索性她就配合一下,陪她演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吧。
“不!郡主,月娘舍不得您,也舍不得小姐,您刚生完小姐,身子还弱,就让月娘留下来照顾您吧。”月娘声泪俱下地哭道,卯足了劲儿的想抓住一切可能留下来的机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因为你们从小陪着我长大,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们过得孤苦伶仃。依你的性子,我已经有了很好的人选,如果不想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你日后嫁出去夫妻和睦,日子美满,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胡狸一番话说出来后,那月娘就是再想推脱,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