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在我们那儿都是直接叫名字的。”胡悦然话说出口就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我是说我们都这么熟了,叫名字就好。”
楚云天点头,“那我就叫悦然了。”
楚云天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说不出的魅惑,胡悦然的心跳忽然加快。
“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胡悦然前脚离开冷宫,一个人影就从转角离开。
“她真是这么说的?”莫君卿正在看奏折,这是刚刚胡狸让人送来的,都是官员呈上来的,胡千狸现在已经参与朝政,女皇就把批阅奏折的工作交给了胡千狸,等胡千狸阅后自己再看一遍,帮胡千狸查漏补缺。
可胡狸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显然不是,她直接把奏折转给莫君卿处理。
莫君卿也知道自己批阅奏折不合理,但胡狸说了,莫君卿只好硬着头皮上。
不过他没忘了安排心腹监视胡悦然跟楚云天。
“是。”心腹侍卫应道。
莫君卿皱眉,“二皇女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二皇女开始出现在人前也就是这两年的时间,难道是她以前学过?
“奴才不知。”心腹侍卫也没听说二皇女会医术。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心腹侍卫转身离开。
莫君卿盯着桌上的奏折,“或许大皇女会知道。”
莫君卿抱着奏折来到胡狸宫殿的时候,胡狸正靠坐在栏杆上给池塘里的锦鲤喂食。
估计是感受到压力,水里的锦鲤全都躲在柱子下面或是离得远远的,都不敢凑过来。谁让胡狸的本体是狐狸精呢,狐狸爱吃鱼所有人都知道,动物都害怕天敌。
胡狸看着那胖胖的红鲤,还真有想法捞起来,但她现在不是狐狸精了,生吃鱼太奇怪了,更何况这种鱼除了好看一点也不好吃,她才不稀罕。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鱼儿过来吃鱼食,胡狸不耐烦了,伸手一扬,将碟子里所有的鱼食全倒进了水中,起身,就看见莫君卿过来了。
“奏折批完了?”胡狸挑眉。
“有几个奏折微臣觉得不太妥当,需要大皇女你亲自过目。”莫君卿将手里的奏折递过去。
“书房说吧。”胡狸没接,转身向书房走去。
莫君卿望了一眼池塘里一拥而上抢食的鲤鱼,忽然想明白大皇女为什么对二皇女置之不理了。
胡狸很快就解决了奏折,看着莫君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
“是二皇女。”莫君卿思虑再三,还是将胡悦然跟楚云天的对话报告给了胡狸。
“想要治好楚云天的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胡狸本就没让胡悦然治好云天的想法。
如果胡悦然治不好楚云天,他们还会不会不离不弃?
“再等一段时间,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胡狸勾唇,笑了。
……
这天,胡狸从朝堂出来,脑袋已经晕了,真不知道这些官员都怎么回事,一天不吵架就牙痒是不是,吵得头疼。
莫君卿跟在胡狸身后,看着胡狸头疼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不舒畅,从前他不会这样的。
“大皇女。”一个宫人走到胡狸面前,胡狸认得,这人是她父君身边的人。
“父君让你来的?”
“君后说最近天气干燥,特意亲手做了银耳莲子羹给大皇女。”
“果然还是父君疼我,前面带路吧。”胡狸知道君后叫她过去肯定不止这一件事。
君后今年快要四十岁了,但保养得还是跟三十岁的人差不多,胡狸走进宫殿的时候,君后正在修剪一盆牡丹花,鲜艳的牡丹也盖不住君后的美艳,果然有独宠天月后宫二十年的资本。
“儿臣给父君请安。”
“见过君后。”
“狸儿来了,快起来。”君后放下剪刀,过来拉着胡狸起身。
“几天不见,怎么消瘦了这么多?”君后望着胡狸一脸心疼,连忙让宫人将自己亲手做的银耳汤给胡狸端过来。
长胖两斤的胡狸只是笑笑不说话,除了每天被迫听官员打嘴炮,公务也有莫君卿处理,她好像并不累。
不过有好吃的,胡狸自然不会拒绝。
君后看着胡狸埋头苦吃,一脸欣慰地笑了。
眼角余光扫到站在胡狸身后目不斜视的青年,君后满意地点头,狸儿看人就是有眼光。
“本君记得你叫莫君卿对吧?”
莫君卿拱手行礼,“回君后的话,属下名为莫君卿。”
“不必多礼,本君还要谢谢你照顾狸儿,当初狸儿带你回宫我是不赞成的,毕竟你跟狸儿身份差距,”君后顿了一下,“但是这几年你为狸儿做的本君都看在眼里,你可有什么心愿?本君虽然并无实权,能力内的事还是能办到的。”
“君后言重了,微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宠。”莫君卿一本正经。
“难为你这孩子了,本君煮的银耳汤你也去尝尝吧,青书,带莫统领去花厅。”
“是,”君后身后的宫人站出来,“莫统领,这边请。”
莫君卿看了一眼胡狸,跟着离开了。
胡狸只是低头喝汤,并没有插嘴。
在她看来,能牢牢掌控女皇心的人,绝不是小角色。
“你呀,就知道吃,该给身边人的赏赐可不能少,拉拢人心的手段不用我再教你吧。”君后轻戳胡狸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
“父君放心,莫君卿绝不会背叛我的。”
“这我当然知道,但你不能让手底下的人寒心,他们效忠于你是有利可图,除此之外,就是情分了,可千万不要顾此失彼。”
“我明白。”
君后点头。
“我听说最近那个丫头跟楚国的质子走得很近?”
原来在这儿等着。
胡狸放下空碗,擦了一下嘴巴。
“是有这回事,二皇妹说要为楚云天解毒。”
君后皱眉,楚云天身中奇毒的事他也听说过,是楚国的皇子夺权下的黑手,不过那毒都已经十几年了,还能治好?
“那丫头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君后又给胡狸倒了一杯茶。
君后从来没将胡悦然放在眼里过,即使当年胡悦然的生父爬上龙床,又生出来一个女儿,君后也没怕过。他只是无视了胡悦然的存在,仅是这样,胡悦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而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君后,女皇最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