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大通话,宋谦才接过于月云的这杯茶,润了润嗓子。于月云听着宋谦的介绍,心里也挺期待的。毕竟告示上面清楚的写着,事成之后会有重金赏赐,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跟钱过不去吧。“那也好,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肯定是会去试一试的。就算最后拿不了太多的银子,可咱们卖了县太爷一个人情,以后如果再出什么事儿,也好有人办事儿了。”
说罢,于月云立刻起身回屋去,收拾自己行医所需要的工具。次日,她再跟着其他当地有名的大夫一起跑到县衙里面,为县太爷医治。这一片地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有名气的大夫还是有不少的。除了于月云之外,另外还有十来个长的就很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一起在大堂等着。在这些老人家里面,年轻的于月云显得格外的稚嫩。也因此,于月云的出现,引来了其他老大夫和县衙下人的不满。“这真是世风日下,黄口小儿竟然也好意思自称大夫,还赶过来为县太爷治病,真是要滑天下之大稽了。”
“你们看她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只怕连草药都认不全吧,竟然还敢这么的大言不惭。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可要叫世人笑话死了。”
有的老人脾气还好,尽管对于月云看不上眼,他们也没有编排什么。而另外一些脾气暴躁的老人家,就直接拿手在于月云面前指指点点了。于月云自认为自己的脾气还是不错的,可要是被人这样的诋毁,哪怕是圣人都未必能够忍受,何况是她。“作为大夫,要紧的是医术,而不是她的年纪。我虽然年轻,可也已经身经百战了。况且我是自幼学医,学医的时间比起各位,未必少得了太多。”
“倘若列位当中还有几个半路出家的话,抡起学医的时间来算,说不定他还反得称我为一声前辈呢。”
既然别人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于月云也没必要讲究什么尊老爱幼了。于月云大方又自信的这一段话,虽然说的解气,可同时也是引发了众怒了。眼瞅着他们这群大夫在大堂里就要辩论起来,幸好里头走出来一个管家帮忙传话,这才及时叫停了这场闹剧。“各位大夫,我们县太爷有请。还请诸位大夫一定要竭尽所能,早日治疗好我们县太爷的病症啊!”
闻言,大夫们纷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在管家的带领之下,依次进入到卧室里头,于月云由于被众人所排斥,所以他是最后一个进屋去的。而等到她好容易到屋子里面,以为自己能够有机会亲自把脉,看一看县太爷的病情之时,却发现这些老大夫们早已在床边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让于月云插进去的空间。“各位,你们看过了之后,能不能让一让?我得亲自为县太爷把脉,才能够下定论呀。”
尝试了好几个方法,于月云都无法靠近,无奈之下,她只能陪笑着请这些人让一让。可是老大夫们查看过后,他们都已经开始讨论起如何用药了,商量的正火热之时,自然是不会有人搭理于月云的话的。“我看还是应该用古医书上的那个药方才对,毕竟县太爷的病情有些古怪,咱们还是需要小心用药才行。”
传统中医都得要讲究望闻问切,这于月云连面都见不上,他又怎么能够帮县太爷看病呢。仅仅凭借着这些老大夫的讨论,对于月云是根本不会有什么用的。于月云急的不行,倒不是担心这样下去,自己会吃亏,她主要还是更在意病人的病情。听着周围这些大夫讨论得越来越夸张,用药也越来越离谱,于月云心里总有个不详的预感。她生怕这些人用药,会把县太爷给吃坏了,于是一咬牙,于月云便想要直接从人群里面挤进去。得亏这个时候,大概是因为屋里人太多,导致县太爷呼吸不畅,他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几声,这才叫于月云冷静下来,察觉到了一丝问题。“咳嗽声音如此的滞涩,想必是因为风邪而引起的风寒,可是气息又这样的微弱,他的肺腔那里一定会有不少浓痰堆积。再算一算县太爷平时的作息,以及他这次患病的时间,恐怕因为没能及时治疗,他都快要得急性支气管炎了。”
这就是好大夫和一些庸医的区别,哪怕只是两声咳嗽声,于月云也能够依稀的判断出大致的情况。而周遭的那些老大夫们因为争执不下,连病情都没能够基本确定,他们就要不受控的差点吵了起来。“都说了,县太爷这病情不能用猛药,你要是一下子用补过剩,导致他虚不受补的。”
别的不说,就单单这句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于月云耐着性子,在心里都快把药方拟好了,回过神来却见着这些人还在争吵,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想着过去好心提醒各几句,以免他们误入歧途,越陷越深。“县太爷的病情其实还没有严重到那个份上,你们应该用不着讨论补品的事情吧。再者说了,大家都聚在这屋子里面,偏偏连窗子都不让人家看,这屋里的空气不流通,县太爷的身体只会越来越不舒服的。”
区别于一些只知道用偏方的大夫,于月云更懂得怎样照顾病人的身体,她这样好心提醒,也是为了大家好。可是其他的大夫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一个女子说了些什么。就算有几个人人因为于月云的话,而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但他们也只是鄙夷的打量了于月云一番,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了。像这样的眼神,于月云自从穿越过来就已经看到过无数次了,要说最开始自己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别人会怀疑也就罢了。可好歹自己在当地也是传出了一些名堂的,居然也要遭到这些人的鄙视,这也未免太过分了。所以,在恨铁不成钢和气恼的双重影响之下,于月云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叫停了这些人荒唐的讨论,并认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