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来的果然是增援的侍卫。
考虑到院里空气中残留的“美人笑”气息，张晓特意让他们全都蒙上口鼻才放人进来。
侍卫进来后，张恒最先醒了过来。他看看周围情况，很快有条不紊地指挥侍卫开始清理院子，很快就安排好分工。张晓这下总算可以心安理得地靠在一旁歇息。
没多久允祥也苏醒过来，却是谁都不看，一言不发地抱着绿芜往外走。张恒看了一眼，眼神欲语还休，最后默默蹲在角落种蘑菇。
张晓叹了口气，跑过去正打算安慰一番。张恒先出声了——
“他们从前就认识？”
“是。”
“什么关系？”
“夫妻。”
张恒不说话了，好半晌才道，“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张晓瞄了瞄他的脸色，嗯，还算平静。想了想，这种事旁人说再多也没用，关键还是得自己想明白。便起身回屋了。
……
侍卫们清理完院子就走了。
然而第二日张晓一走出院子，傻了——
院子中央彩珠的血迹已经干涸，然而从血迹的位置开始蔓延，整个院子一夜间忽变得荒芜不堪！
张晓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急急走到院子中央，俯身察看。血迹早已干涸的看不见颜色，像是凭白蒸发掉又或者是被什么吸收了，而空气中“美人笑”的气味也没有了，只有一条条撕碎的黑布零乱地散在地上。
就好像只是被人恶作剧地撒了一地布条，什么血腥事件都没发生。
然而一夜间整个院子中所有花草植物全都枯萎了，甚至连裸露出来的泥土都变了颜色！
不该啊？
这太诡异了！
张晓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
张晓漫无目的地绕着院子走，不知走到第几圈时，脚步忽地停下——
难道彩珠的血不仅能让人中毒，就连花花草草都不能幸免于难？
不……不对。
张晓记得中秋宴时，彩珠利用一曲歌舞为媒介，轻而易举就放倒了一殿人。
然而彩珠一个血肉之躯，绝不可能仅靠放自身的血来给上百号人下毒！
张晓联想起那日殿内弥漫的淡淡香气，猜想那日彩珠应是把血掺入香料，再利用美妙的近乎蛊惑的舞蹈，软化人的意志与防备，无形中仍旧把稀释掉的血毒发挥到最大值。
然而眼下——
张晓盯着脚下一片蔫不拉几的枯草，很是疑惑：花花草草不像人有心有欲望有杂念，它们不可能中“美人笑”之毒。
令它们枯萎乃至腐蚀土质的……另有其物！八壹中文網
居然能连人带环境都能一起毒害个片甲不留，简直毒遍天下无敌手了。
张晓好奇地摸下巴——
到底是什么毒这么厉害啊？
张晓陷入沉思，不自觉又开始来来回回转圈。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又走回了院中央那片空地上，绕着一地黑布条继续转。
正百般纠结，门外忽传来一阵拍门声——
“张医士在家么？”公鸭嗓声音洪亮响起，竟是一名太监在叫门。
张晓吃了一惊，忽地想起中秋假期已过，按照规矩，她今日是该入宫当值的。怪只怪昨晚实在太忙乱，今早她一头栽进屋子里睡觉时竟然把正事忘了。
张晓顿时一阵心虚，定定神正要前去开门，脚下不小心踩到一段黑布条，有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她鞋底，与此同时，灰海系统猛然一震。
她下意识挪开脚，霎时间黑布条似有白光一闪，等她彻底把鞋子挪远，光芒又莫名消失了。
张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