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温瑾摇头，“臣还想活到寿终正寝，好好服侍殿下呢。”
浴池水面上有着晏倾最喜欢的花瓣，宽衣入水，晏倾声音越发疏懒散漫：“自古帝王最无情，说不定过几年没了新鲜感，你就被换掉或者杀掉，放眼天下，谁敢笃定自己能活到寿终正寝？”
连一国之君都不能笃定。
温瑾敛眸：“那臣只能用一些特殊的办法，让殿下舍不得换掉我，更舍不得杀掉我。”
晏倾眉梢轻挑：“什么办法？”
“佛曰，不可说。”温瑾缓缓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晏倾挑眉：“在本宫面前都敢故弄玄虚？”
“臣也要为自己留个退路。”温瑾似假似真地说道，从容褪去自己身上的袍服，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踩着浴池石阶走了下去，“臣服侍殿下。”
晏倾望着水面上一圈圈涟漪，“你把本宫的花瓣都赶走了。”
温瑾伸手捞了几片红色花瓣在掌心，放在鼻尖嗅了嗅：“花瓣上有殿下的气息。”
晏倾睨着他：“是吗？”
“臣自认为已经摸清了殿下的喜好，不怕殿下变心。”温瑾伸手揽着晏倾的腰，正想靠近些，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松开手，“臣僭越了。”
他低着头，忍不住退开一些，平复着微乱的气息。
“怎么？”晏倾挑眉，“失控了？”
温瑾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穿着衣服下来？”晏倾目光落在他被水浸透的白色中衣上，湿透的衣服贴着胸膛，瘦削的身躯一览无遗，“怕本宫非礼你？”
温瑾安静地站在水中，像一幅静止的画：“臣担心自己冒犯殿下。”
冒犯？
“温瑾。”晏倾忽然开口，带着几分微妙的口吻，“你看过春宫图没有？”
温瑾一愣：“什么图？”
晏倾见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没看过，嗯，确实挺纯情的一个人。
“春宫图。”晏倾语气淡定，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意味，“改天本宫找一本给你看看。”
晏倾说完，开始撩水净身，“这些年你待在帝都，就没有一个人送你什么闺房之物？”
温瑾眉心拧起，缓缓摇头：“不知道，官员送的东西臣一律没兴趣，都让管家收进了库房。”
“没人给你送美人？”晏倾抬眸，“还是美人也被收进了库房？”
温瑾闻言，不由面露紧张之色：“有人送过，但是臣没接受。”
说完，又补充一句：“臣连那些女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请殿下明察。”
“明察什么？”晏倾淡道，“男人有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本宫不在意这些。”
温瑾抿唇，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晏倾道：“不过你不许有，敢有的话，本宫打断你的腿。”
温瑾这才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臣不会的。”
变脸比翻书还快。
晏倾发现这人也有演戏的潜质，而且演技还真不错。
“殿下要不要趴过去？”温瑾指了指光滑的白玉池壁，“臣给殿下按按？”
“不用。”晏倾拒绝，“本宫泡泡热水就行。”
“是。”
晏倾目光微抬：“把自己洗干净点。”
温瑾嗯了一声，声音低沉温润：“臣会的。”